“我也爱你。”埋藏在心底很久很久,很多很多次想要说出口。

“我爱你爱得要死。”迎接着最爱的人的高潮,心脏高鸣着,快乐得甚至绞痛了起来。

用力抱紧我吧,揉碎我吧,毁灭我吧。让我没有余力再思考任何事情,让我从身体到思想到灵魂都臣服于你。

我是你的。

无边无际的大海。

夜色中,海水没有颜色。

黑暗仿佛有体积,从四方八面涌来,卷走空气,逼迫着他,而他赤身裸体,没有任何保护自己的能力。他漂浮在海面上,知道自己很快就会因为脱力而溺亡,但为什么为什么人不能毫无挣扎地去死呢?

明明知道没有任何人在这里,明明知道天空里一颗星星都不存在了,为什么还是忍不住要朝天空伸出一只手,仿佛那样就有希望似的

手被握住了。

阮述而缓缓睁开眼,顾随坐在床边,一只手握着他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擦拭他的眼角。

“做噩梦了吗?你哭了。”顾随说。他的身后是从阳台洒进来的晨曦。

阮述而眨了眨眼,想要确认这个场景是不是真实的。

顾随被他略带傻气的面容逗笑了。

阮述而回握住他,只感觉自己的手指根本用不上劲。他闭了闭眼,声音也有气无力的:“是做过很多次的噩梦,但没有一次醒来时是这样。”

“哦?”顾随的嗓音很温柔,“是什么样的梦?”

阮述而没有回答,想坐起身,却头昏脑胀的。顾随扶起他,在他身后塞了个靠枕:“躺着,你发烧了。”

顾随取出一支崭新的体温计消毒:“我这里东西还不全,早上着急跑楼下药店买的,只剩水银的了。”他甩了甩那支体温计,“张嘴。”然后放进阮述而的舌下。

趁阮述而含着体温计测温,顾随端来一盆水,支起床上小书桌让他洗漱。

阮述而有点不好意思,感觉这样显得自己太废了,抽出体温计:“我还是去浴室吧”

“快刷牙,”顾随一边眯缝着眼对着阳光转动体温计一边头也不回地催促道,“刷完了我要吻你。”

阮述而脸一红,闷不吭声开始洗漱。他发现虽然全身酸软乏力,却干净清爽,顾随的睡衣穿在他身上,棉料柔软,袖口略长。

洗漱用品被端走,换来清淡的一粥两菜。顾随一边看他吃一边开始拆新买的药。“三十七度六,低烧,还好。”等他吃完饭,又服了药,顾随在他唇角印上一个早安吻。

刚刚顾随说得凶狠,阮述而没想到会是如此蜻蜓点水,不禁一怔。

顾随看懂他的反应,轻笑:“我还哪敢乱碰你,一晚上又哭又发烧的,怎么这么不经操。”

露骨的用词让阮述而瞬间烧红了脸,他结结巴巴:“别,别说了。”

顾随还在笑:“虽然你昨晚一边哭着说爱我爱得要死一边在我高潮的时候爽晕过去是让我很感动啦不过你要是真死了,我会非常困扰的。”半真半假的玩笑话到了后一句,眼神已经认真起来。

阮述而急急忙忙去捂他的嘴,免得再受刺激,冷不防掌心却被舌尖舔了一下。顾随知道他脸皮薄,已经快到极限了,在他发作前握住他的手,捂在自己的脸颊上。

“今天就要回去吗?”

阮述而点点头。他翻找手机,见顾随已经帮他充好了电,就搁在床头。他点开看没有未接电话,松了一口气,只收到银行卡到账通知,血汗公司总算还有点人性,把他这个月的实习工资给结了。

顾随并没有避讳他的屏幕。“工作怎么办?”

“休息一阵找正式工作吧,本来也不打算在那长留的。”阮述而倒没什么所谓,长按企业微信的图标,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