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月我要去老胡酒吧的派对,你也一起来?给你介绍点新朋友。”
顾随不置可否上了车:“再说吧。”
邝文杰无奈。
送走顾随,其他人也各自打车回家,邝文杰光棍一条,又不想回家被爸妈唠叨,在附近找了家网咖开黑。打完几局才发现围巾落在吃饭的地方,慢悠悠踱回去找,跟店员道谢出来后差点撞到人。
“抱歉?”他皱起眉头看着眼前的人,“阿树?你怎么会在这里?”
阮述而似乎是从哪急匆匆跑过来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气喘吁吁。“你们吃完了?”他看见邝文杰正在戴围巾。
“早结束了,天都黑了。”邝文杰感觉他问了个可笑的问题,说完才回过神来,“你不是现在才赶过来要跟我们吃饭吧”
阮述而没回答:“其他人呢?”
“都到家了吧,我只是回来取个围巾”邝文杰狐疑地盯着他,“都迟到这么久了,你不会先发信息问我们还在不在吗?”
阮述而像当头被浇一盆冷水:“手机没电了。”
邝文杰要晕倒:“满大街都是充电宝可以租啊!”
“充电宝得要手机扫码才能借。”
邝文杰顿时觉得自己才是蠢蛋。
“顾随回S市了吗?”
“对。”邝文杰没好气。
阮述而点点头,转身离去。邝文杰看着他失魂落魄的背影,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阿树!”
阮述而回头,邝文杰说:“你如果还把你如果曾经把顾随当成朋友,就不要再撩拨他了。他每天都工作到深夜,把抽烟当喝水,你觉得他大老远开车来回就为了参加王新风还有很久才走的送别宴吗?”他越说越气愤,“你这样算什么。”
阮述而的表情并无变化。
“他说了会放手。”邝文杰气结,扭头走了。真是根木头!
阮述而走得很急,也不看路,一直走到两旁都是低矮老旧房屋的巷子里才停下来。天已经黑透了,并没有多少窗口亮起灯。阮述而单手撑着墙,感到一阵心慌。
宋子舟、王新风、邝文杰,都在保护顾随不受他的伤害。
他理解为什么,顾随的家庭背景虽然也挺复杂,但撞到真真正正的南墙,大概只此一桩。若阮述而想要炫耀,他可以显摆一辈子,顾随也只会打落牙齿和血吞,是让伤人的人可以得意洋洋的战绩。
他攥紧了手,一拳打在墙壁上。
旁边小卖部坐着个昏昏欲睡的大爷,以为是谁喝醉在发酒疯,有点害怕地朝这头张望。
阮述而看见收银台上摆着一台老旧的座机,走过去掏出钱夹:“大爷,这电话还能用吗?”
大爷背部后仰,防备地瞄着他:“你用吧。”
阮述而付了一块钱,从夹层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张名片。阮福生还是把那张名片给了他。
他照着上面的手机号码拨过去,铃声响了很久,但无人接听,直到自动挂断。
他问大爷:“还能再打一个吗?”
大爷扬了下手。
他又在桌上放了一块钱,拨通同样的号码。
铃声没有感情地循环着,到阮述而快要绝望的时候,有人接起了。
“喂,您好。”
是一个温润如玉但有点疲惫的声音,但不是顾随的。阮述而怔住,直到对面又“喂”了两声,似乎打算挂断。
“您好这是顾随的号码吗?”
“哦,是的。他现在不太方便接电话,您哪位,我让他一会儿回给你?”
“他”阮述而知道这样的问法很奇怪,“他在干什么呢?”
“他在我旁边睡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