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乔子遇点头如捣蒜，虽然被按着不能笑，不妨碍他心里已经撒开欢了。

安顿好乔子遇，陈释钰才有时间看手机，发现有好几个方添越和李扬帆的未接来电。一看时间，已经是两个小时前的了，正赶上他没时间看手机的时候。

今天事情太多太乱了，他实在是有点累，只能在车里休息半个钟头后再给方添越打过去。然而，接电话的人却是陈燕廷，陈释钰精神瞬间提了起来。

陈燕廷刻意地“喂”了一声，挑衅十足，两个人都没说话，但也都没挂电话，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陈释钰忽然感觉眼花缭乱头重脚轻，他透过车窗抬头忘了一眼会所顶层，霓虹灯的光忽然流动起来，迅速交织成一张斑驳又严密的大网携带着过往的记忆一起朝他扑来，让他呼吸不能。

两个人沉默着大概一分钟左右，他突然听见陈燕廷把手机扔给方添越，说有人找，那头又静默了几秒，然后电话被突兀的掐断。

陈释钰刚才强行拽起来的精神随着这一声挂断一泻千里。他现在就像一只漏气的气球，软趴趴地狼狈又无力地搭在方向盘上，胃里开始翻江倒海，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是在持续性地干呕，泪水源源不断的涌出。

“你吃错什么药了

秦蕊大半夜犯烟瘾，刚好撞见陈燕廷也在阳台，想起他晚饭时得意洋洋的丑恶嘴脸，现在安静下来后顺眼了不止一点半点。

“你懂什么？小别胜新婚，明白不？”

秦蕊又被他给恶心到了，脸色差得跟吞了只苍蝇一样。

天知道她听到陈燕廷因为方济川工作忙任务重，今年没能回来过年，然后他就毛遂自荐要带她爸妈去海南度假的时候，她有多晴天霹雳。她还不能不去，连陈燕廷都去了，她这个亲生女儿不去，这像话吗？这就导致她和郑青山的约会也要往后推，她真的很郁闷。

陈燕廷特地给她抛了一个眼神，虚情假意地说：“放心，有我在，这趟旅途保准你玩儿得开心，玩儿得放心。”

秦蕊皮笑肉不笑：“呵呵，那可不能够，黄鼠狼能安什么好心呢？”

陈燕廷无所谓地笑笑不说话，他确实没安好心。这一趟能哄方家夫妇开心，又同时能把陈释钰和方添越膈应到，现在还附带恶心了一个秦蕊，简直血赚。

后天就要出发，假期结束后他们还要顺道去看方济川。所以方添越返程的飞机是飞广州不是飞北京，能见陈释钰的时间只有明天一天。他当然不会把这个机会留给方添越，从他接起那通电话起，就已经葬送了他们唯一的机会。

下一次？下一次谁知道得多久以后了，反正两个月至少是有的，因为他和秦蕊都调整了工作行程，会在广州呆两个月再返京。这期间如果方添越想飞北京见陈释钰，门儿都没有，他会跟水鬼一样拽着他脚脖子不让他走。

陈释钰既然不让他好过，那大家都别过了。

陈燕廷把这趟度假弄得十分高调，一年不怎么发的朋友圈，在这短短的一周里给发完了。反响积极的还是一如既往的许烬阳和唐诏，还有其他狐朋狗友们，陈释钰的身影从没出现过。

这导致他有点烦躁，陈释钰到底有没有看到，如果看到了他会怎么想？如果没看到，那岂不是显得他特傻逼么？他又不能直接去问，也就无从得知陈释钰的态度，只能自己在这边胡思乱想，还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越想他越气，他连陈释钰的影儿都没见着，自己反倒在千里之外对着空气已经生了一轮又一轮的气了，凭什么啊？于是他一口气把这几天发的朋友圈全部删除了。

秦蕊刚好从他身后路过，看他在狂删朋友圈，笑了。

“呦，你也知道作秀过头会心虚丢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