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释钰摇头。
“是果汁吗?”他又问。
陈释钰点头。
“怀孕对气味会变得敏感,这是正常的,不怕。”
秦蕊脑袋彻底宕机,陈燕廷这句话犹如一道天雷正中她的天灵盖儿,把她劈得以为这个世界运转的机制出了问题。她反复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但这两个人却再也没说过话,旁若无人地依偎一起,一个在哭,一个在哄。
她完全不敢乱动,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弄出点儿动静,惊扰了他们。
陈释钰紧拽着陈燕廷衣服的手逐渐松动,眼睛也慢慢合上,确保陈释钰已经睡稳了后,陈燕廷才起身把人抱回了房间。
门一关上,秦蕊卡住的大脑立即开始灵活运作,她调动了这辈子时间跨度最长、信息量最大的一次线索整合工程。越想越心惊胆战,手用力攥着,指甲掐入掌心,脑袋里轰鸣声作响,心脏跳得一下比一下高,好像要冲破她的喉咙呕出来。
最不可能的答案,往往就是真正的答案。
陈燕廷喜欢陈释钰,喜欢很久了,久在陈释钰遇见方添越之前。
秦蕊离开的时候是想逃的,可她的腿根本不听使唤,陈燕廷还很贴心地送她出门。
“今天的收获还满意吗?”
陈燕廷笑得跟从前一样欠揍,但她已经无心鄙夷他,只觉得背后阵阵发凉,陈燕廷的危险性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她以前没少嘴上逞能骂陈燕廷是疯子,可当她发现陈燕廷真是个疯子后,她又真切的希望陈燕廷不是个疯子。
“你别太过分了,对他好点儿。”
她想说的太多了,最后也只能干巴巴地挤出一句废话,可也是她的真心话。
无论是四年前还是现在,最大的受害者从来都是陈释钰。可笑的是,在大众眼里,最该死的,也是陈释钰。
陈燕廷戏谑的眼神凝滞一瞬,随后又不以为然地说:“我为什么要对他好?凭什么要对他好?他对不起我的事儿还少吗?这些都足够他死多少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