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慌忙地下拉屏幕望了眼时间,看到才刚过五点不久,回复道:【我现在不在家里,你不用来找我】

郁肆洋消息回复得很快,【那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白术定定地望着那句话,不由得眼睛有些发涩。他望了望周围的景象,他被安排在一间多人病房中间,被左右两张白帘挡在中间,眼到之处,处处苍白。

而他手上还挂着液瓶,细细的针孔扎进他的手中,本就白皙的手上凸起青筋,更显得虚弱,让人光是看着,就失去了所有信心。

他在聊天框里删删改改,最终回道:【不用了】

【明天回校见】

他如是说着,盯着手机看了又看,郁肆洋没再回复了。

白术脱力地再躺下,医生恰好这时候进来了,手上拿着个病例本,看见他醒着便忍不住无奈地皱眉:“这才几天,怎么又来了?你当医院是家了是吧?”

他在白术身边坐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但顾虑到周边还有别人,声音又压得很低。

白术也感到很抱歉,他这几天一直在吃着腺体药,明明是有效果的,但今天不知为何腺体疼得很严重。因为靠近郁肆洋了吗。

医生看着他垂着头很失落的样子,哪能不明白,他叹气道:“我们会劝病人保持好心情,远离糟心事,情绪对治病效果很重要。”

“抑郁过度时会引起心肝脾胃疼痛,功能受损,你如果情绪很低落,也会影响你腺体的恢复。”

白术抿着唇点头。

医生也纳闷:“你前段时间不是很久没来了吗?我记得都快几个月没见到你了,还以为你已经不会疼痛了,当时怎么做的?”

白术愣了愣,医生说的那段时间,是他和郁肆洋走得很近的时间。他每天见到郁肆洋便高兴,蹭郁肆洋的衣服,与他拥抱、接吻、最亲密的?????性??交???,确实很久没疼痛过了。

如果不是赵视的出现...

白术手中捏紧了白色的薄被,身体都在颤抖。

他甚至想过能不能将赵视送走,把他欺凌的证据收集起来公示,让他被处罚退学,那样白术就可以继续留在郁肆洋身边了,但毕竟只能是想想。

白术垂眼望了望自己手上的针管,又抬头仰望了眼空白的天花板,最终无言。

打了一晚上吊瓶,白术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天光破晓,走到窗边一看,窗外浮动着光点,医院里的绿植香气飘荡在空气中,沁人心脾。

他先回去洗漱了下,再回到学校里去。因为学校与医院的距离,与家的距离都有些远,白术到达教室时是踩着铃声点进门的。

匆匆走过讲台前,他往后座瞥了一眼,郁肆洋正坐在位置上,直勾勾地望着他,眸色微凉。

白术心头骇然,赶紧收回了视线,那种惊慌的心理一直跟随着他,中午都等不住了,直接先跑去了食堂,他怕自己再受不住郁肆洋的追问的,而且郁肆洋冷眼时,他真的害怕。

他始终惴惴不安,直到下午的体育课上,他们练着排球,他本来会打的,却一连打失手了好几个,还有次被排球砸到了头顶。

可能人倒霉起来时,什么事情都不顺利。

因为打球打得太过飘忽,落在老师眼里这是种“敷衍”,罚他加练了会儿,于是放学的最后一节课,人都快走光了,只有白术还在那儿练习着,直到老师点头。

老师喊他:“其他球都放回去了,你自己拿回器材室吧。”

淇城一中的器材室很大,所有年级的运动器材都放在里面,包括篮球足球网球等,层层放置于架子上,密不透风,灯光全盛地开着,看起来还有些像一尊尊奖座。

白术踏进去刚要找排球的位置,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