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肆洋推开后院的栅栏时,有一瞬间空气都凝滞了。方家几个长辈除了方庭外,纷纷皱了眉,郁家一伙人面色也不是很好看。

最终还是方庭先开口,“你小子!今天居然这么早过来了。”

他长了郁肆洋二十几岁,嘴中还叼着根烟,边说着边把郁肆洋拉到方家这边来。

方郁两家中间仿佛隔着一条线似的泾渭分明,郁家那边遥遥对着郁肆洋喊了声少爷,方家掌权人威严地凝着眉,“来了便坐下,别晃来晃去。”

显然不是什么好话,郁肆洋亦一笑付之。

祭祀礼开始时,被请过来的高僧大师行跪拜礼,对着牌位敲木鱼唱经文。梵音声声,沉落于青草泥土中。方家与郁家一众人有序战列着,低头行默礼。

方家掌权人,即郁肆洋名义上的外婆,郁肆洋一抬眼便能看到她站在牌位最前面,眼中凝着泪光。郁肆洋很清楚,多年来这位威严的掌权者始终介意他母亲的死亡,既是因为她对他母亲的爱意,也因为识人不清的愧疚。

郁肆洋的父母分别为S级的Alpha与Omega,身世样貌样样出色,两人自小感情便不一般。长大后两人自然而然、顺理成章结婚了,在外人眼里这是个才子佳人的佳话,以前方家人和郁家人也这么认为。

只有与他们同在一个屋檐下的郁肆洋知道有多不同。

他从生下来开始便没见过Omega。Omega生性自由浪漫,结婚后仍然喜欢像婚前一样去各国各地的艺术殿堂游赏,但Alpha经营着家里公司,没办法经常陪他去,所以大多数时候Omega会独自去全球旅行。

见得次数越来越少,疑心越来越重,Alpha即使相信Omega不会做出背叛他的事,但他不相信别人会不来招惹他的Omega。

Alpha掌控欲很强,他跟Omega说外面太危险了,一步步紧逼他,最终Omega答应不去国外,只在国内。后来又变成了答应只在省内,不去省外。但Alpha仍然不满意,他希望Omega能只待在家里。

这种情况持续到Alpha某次撞见Omega在美术馆被其他人搭讪时爆发了争吵,两人都像是憋着一口气不肯相让,Alpha像是早已疯了般红着眼,怒着拿出锁链,将Omega铐在了床上。

年岁无几的郁肆洋站在主卧门外,脸蛋上面无表情,他好久没见他的母亲了,今天管家说母亲回家了,他想见见他,但是转不动手柄,门被锁了。

Alpha的声音从门后传来,似是怒火似是高兴:“阿缪,我本来只想让你留在家中!既然你不喜欢,那干脆就留在这个房间!”

“你一步也别想离开!日日夜夜,你只会见到我!”

“不会再有其他人来打扰我们了!”

Omega声音尖细,号哭声不断:“你什么时候买这些的!为什么你会买这些!”

郁肆洋似乎还听到了铁链扯动的声音。他的母亲应该不愿意,郁肆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