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翟老。”
翟四平老态龙钟的打量他一眼:“等我呢?”
“到中午了,我请您吃个饭?”
“没空,你排不上号,”他说话总是欲扬先抑,裴桥也见怪不怪,等着他的下文,“晚上你过来,跟我回去。”
“成。”
他自己出去凑合吃了点东西,跑到附近健身房给渐渐隐去的肌肉塑塑型,从他发烧到现在体重一直往下掉,掉的他心惊胆颤。
如果有朝一日变得细柳扶风,他真不知道怎么招架周镜合的目光,到时候被扫地出门,他哭都没地方去。
他一边做力量训练一边在脑子里过剧本,一下午的时间便渗到哗哗流下的汗里,滋润那快要死亡的腹肌胸肌肱二头肌,祈求它们焕发生机。
不到四点,裴桥洗了澡换回衣服,回去老实的等翟四平。
他干坐了一个小时,翟四平终于迈着步子四平八稳的出来,裴桥跟在他后面,他突然停住,在一众导演领导的注视中,转身把裴桥招过去。
言简意赅的介绍:“我的主角。”
裴桥头晕目眩中上了翟四平的车,老牌红旗,这辈子他竟然也能沾一屁股。
翟四平不像周镜合,他话多一些,聊的也不是剧本民生国事之类沉重的话题,很爱唠家常,从他第一次见翟四平到现在就没见他打过官腔,总是操着一口地地道道的老北城腔,外人见了也只能说他是个很正派的老头。
他说自己退下来十年有余,那股子官僚气他努力藏着,在胡同里住了几年,找人嗑瓜子打牌,吃油条豆腐脑,说的都是插科打诨的家常话,藏着藏着那官腔也就没了,后来胡同里的老人们该走的走,该没的没,只剩他了。
说到伤心处,翟四平及时打住换了话题:“周镜合去哪儿了,怎么你自己找我?”
裴桥不清楚情况不敢多说,半真半假答:“我不知道。”
翟四平也没有为难他,让他陪着下棋,裴桥显然心不在焉,输得相当没有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