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长辈肯说这些,裴桥便不能只顾着自己心情。

裴桥眼睛重新聚光,问他:“写完了吗?”

“没呢,写完也不给你后门走。”

裴桥低头浅笑:“您决定,我就在门外侯着。”

“侯着?排号呐。”

裴桥顺着接:“是,写完给我第一个看看呗?”

翟四平一张臭脸:“想得美。”

“他们都只会恭维你,毕竟你这么大岁数了,但您需要的话,我可以给您说实话。”

“哼,”他看着裴桥毫不走心的诈骗有点不耐烦,“用不着,去,扫一遍院子。”

裴桥屁股从小马扎上抬起来,揉了揉腰,就去拿扫把,翟四平又给他叫回来:“扫到晚上你也扫不完。”

“没事,多使唤我,反正我也闲着。”

裴桥拿着扫把,耍了一套太极,腰酸背痛好似得以缓解,一扭头,他看见翟四平白了他一眼。

裴桥突然站定,如狼似虎欲望绽开:“我真想上您的戏,什么条件什么要求您说,我努力去做,努力符合,反正我现在也走不了,评估我的专业技能,检测我的性格人品,或者就纯锻炼我抗压能力,打我骂我,我绝对不说一个不字,但如果有些东西我身上真的没有,也没办法速成,那我认了,绝对不再提这事儿,希望您给我一个机会。”

翟四平一手拿棍一手抽烟,面色威严的瞅裴桥,他站的笔直,神色严肃,此时就单纯作为一个后生在向前辈讨一个机会,他身上有一股劲儿,不是那种对演戏的炽热,不是对扬名立万的渴望,而是一种这件事他非做不可的执着。

执着来源于哪,自然还是纪海,他跟裴桥聊梦想,聊未来,里面就多次提到翟四平的名字,是纪海想跟这样的人物合作,先妻遗愿在前,他就想替他完成。

裴桥跟翟四平对峙,目光不肯削弱半分,他从不质疑自己,不论演技实力如何,既然阴差阳错给了翟四平好感,就说明老天给他这个运气。

翟四平笑道:“真有一个条件。”

“您说。”

他推出一根烟来:“抽一根。”

裴桥轻不可察的黯了神色,摇头:“不行。”

“为什么?”

他说的不卑不亢:“怕他。”

翟四平问:“怕他什么。”

“如果没有周总,我根本没有见您的机会,那番话也轮不到我去说,在我这不管谁的要求,周总都是第一位。”

这话对翟四平来说有点不留情面,裴桥一阵头疼,又找补道:“我明白您的意思,不尽人意那也不强求,您去找您的心头好,我就踏踏实实给您当几天孙子。”

“以退为进,装可怜,我见过的会装的大有人在,你排不上个儿,从你不听人话天天给我送盒饭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比谁都独断专行,你怕他?笑话。”

裴桥不知这是在夸他还是骂他,阳光打在他身上,让他愈加平和:“反正我被寄养在这里,您怎么说都行,最后让不让我演也是您跟周总要谈的事,跟我本人关系不大。”

“你是主角,关系就大。”

裴桥淡淡反问:“我是吗?”

在一众国家级演员簇拥下演戏份最重的角色,他脸皮厚不到那份上,资本的胆量也大不到那份上,万一翟四平晚节不保,那不全成了他的错。

“我让你是,你就是。”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这些阶级人士都挺能装逼的,但假话就是比真的好听,裴桥弯起眼睛:“谢谢,但我觉得现在跟我关系最大的,是一碗正宗的炸酱面。”

38 | 第三十八章 养猪是为杀

【三十八】

很多时候,翟四平都觉得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