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特权阶级低头,而是从心底敬佩那双从来不曾碰过他身体的手,他甚至想过,以后心愿达成,周镜合将他扔给那些人玩,或者要他的命,他都心甘情愿。

车到寻旷门口,恰好摆渡车过来,裴桥没上。

司机师傅问裴桥:“还要等人吗,先生。”

不是要等人,只是周镜合没说让他上。

周镜合替他回答:“他说要锻炼一下身体,就不坐了。”

二十分钟后周镜合如愿在楼底下看到了如同往日般隐忍着胸腔起伏面颊微红的裴桥。

他噙着笑,一起上了电梯。

进门后熟悉的感觉一下袭来,裴桥心情也竟放松了一些,他洗去一身烟酒味道,无意间发现浴室有棱角处全部装了透明防撞条,地板也换成了防滑的材料,这间浴室只有他在用,周镜合总是这么周全。

他这几年,活不痛快又死不情愿,生活是一根双螺旋结构的链条,他仍旧想死,但也想在死前让该死的人先死,他想毫不留情的利用周镜合,却连他的名声都不想连累,他总是挣扎着痛苦,痛苦的整日整夜睡不着觉。

周镜合知道他嗜烟如命,还给他换了好一点的烟抽,他是称职的哥哥,也是称职的金主,但裴桥什么都不是。

他从浴室出来,俯身将额头贴在周镜合脚边的地板上,良久过后起身时竟是笑着的,周镜合挑眉道:“笑什么呢?”

“只是觉得,您挺好的。”

金主还没给宠物打分,宠物倒先点评起主人来了。

周镜合一身正装未脱,跟第一次见面时几乎没什么变化,他拿出一张卡,命令裴桥张嘴含住。

他说:“没规矩。”

裴桥听到这句话罕见的惭愧起来,赧然的抿着卡,微垂的局限视角里周镜合身体占据了大半部分,他描述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他不喜欢,又觉得很安全。

周镜合解了腕表放在一旁,裴桥以为要扇他耳光,身体没动但睫毛轻颤的几下,周镜合忍俊不禁,转手拿了水杯在手里。

裴桥浅浅松口气,劫后余生般的心脏猛跳,周镜合就这么自上而下的看他,他跪姿跟往日有所不同,以前他双腿并拢不留缝隙,现在到学会打开与肩同宽了,他垂着眼眸,睫毛完全露出来,根根都写着英俊漂亮。

这天直到最后周镜合也没有让裴桥拿掉口中的卡,半夜窗外亮起了闪电,一场急雨毫无预兆的落下来,将北城夏季残余的闷热尽数洗去,两个人远远隔着距离安然入睡,没能看到在辽阔的北城天空里,闪电劈开浓墨的云层,沉闷迟钝的正负电荷凝聚在一起,正在噼里啪啦的燃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