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熟的男人大都会装,表面风轻云淡,不代表内心毫无波澜,裴桥自以为深喑此道,可周镜合终究还是虚长他几岁,他看不穿。

他刚刚洗完澡,只在胯上围了浴巾,他发梢还在滴水,上身水珠也未来得及擦,出来就看到周镜合在单人沙发翘腿坐着。

裴桥有些意外,半晌沉默后问道:“周总要用裴桥吗?”

周镜合让他离得近些:“你很想我对你做点什么?”

裴桥爬过去,表情还是那般冷静:“这副身体,您随便玩。”

人们对痛苦避之不及,他却总上赶着要体验一番。

周镜合嘴角抿起:“身体有很多价值,不只有使用价值,还有观赏价值,破坏价值,甚至是,分享价值。”

裴桥眉睫瞬间凝重,他头砸在地上,动作幅度过大导致腰间浴巾落了。

周镜合笑,嘴唇一碰吐出的全是利剑,狠狠戳在他脊背上:“你有选择的权利吗?”

上位之人金口玉言,问句从来不是问句。

裴桥不了解周镜合的品性,他伏在地上,拿捏不准。

“你拼命向我展示你的身体,我就只能看到你的身体,但你的身体是什么别人无法替代的宝贝吗?”

按照裴桥的心脏承受能力,他这时应该云淡风轻的将他说的话当屁放了,但是他突然表示:“周总,我不想。”

裴桥的指甲嵌入地板,发丝水珠落下来在地上凝了一摊水迹,俊美的身体在卧室灯下发着水光,波光粼粼,美而狼狈。

周镜合蹙眉:“抬起头来。”

裴桥额头因为撞得太狠,假白之后迅速红的透血,他直起腰,沉默着理了下凌乱不堪的散发。

一瞬间判若两人,不知为何,无论他低头时是什么心情,在眼睛看到周镜合脸的那一刻,总是会立刻庄重下来:“对不起,周总。”

他眼睛漆黑,暗潮汹涌,跟那天特意哭给周镜合观赏的状态完全不同,现在可以算得上一种,可以细细品味的,十分有凌虐快感的美。

周镜合说:“你在找我之前就应该想到,你眼中的我这一类人,不会有一个好东西。”

裴桥补偿似的又规规整整的真诚道歉:“对不起,您别把我送出去。”

周镜合坐着,长腿直而有力,这个距离,他只要使力裴桥就能被踹出去。

“不糟践你,你心里不踏实?”

他一挥手,不知道什么东西如第一晚那般从裴桥头边飞了出去,落地一声闷响,咕噜噜滚了一圈。

裴桥叼回来,放到周镜合腿边。

他又踢了出去。

来回了三四次,周镜合问他:“这样你就舒服了?”

裴桥敛首不答,他也觉得自己下贱。

“说话。”

“我错了。”

周镜合又是相同的评价:“你太急了。

裴桥这时才觉得,周镜合只是在观察他,把他当做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可能他从一开始就想错了方向。

积了几代的底蕴才有现在的周镜合,裴桥上赶着求玩,就像是在大摇大摆的羞辱他的教养。

“我想折磨你,完全可以用更多和你爬行一样优美的方式,”周镜合说,“既然清云小筑你待着无聊,那就带你看看其他的风景,以玩物自诩,你还不够格。”

7 | 第七章 饭局

【七】

从窗边望去,路旁的树枝绿意比来时更浓了,视线沿着主路延伸到大门,一辆宾利停在门口。

西装严谨的男人站在门口等了半刻,约摸有三十五左右,裴桥看到周镜合点了开门,男人得到允许,轻轻推门而入。

他跟着周镜合下楼,中年男人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