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下人都这么说,可想而知外头的百姓甚至朝臣,也会如此。
沈欢颜的罪孽,又要加深一次了。
沈欢颜静静听着,然后静静吃饭、喝药,轻微活动后,又睡了一夜。
清晨,用药过后,沈欢颜坐到书桌前。
背后的伤还在作痛,她闭眼缓了缓,开始落笔。
她拿了一个小册子,二十来页,只需二十首诗词便可填满。
多了,沈欢颜也不想写。
午后沈欢颜又作了一幅画卷起来系好,还写了一封信,都一并放在了盒子里,方便携带。
翌日,管家和护卫和丫鬟,总共六人,带着沈欢颜出门。
京都的街道已经收拾干净,看不出太多灾后的痕迹。
诗会在桃园举办,下了车,桃花的清香迎面扑来,千树万树的桃花正沸沸扬扬地开着,粉白花瓣簌簌落在青石板铺就的小径上,叠出半寸厚的香雪,风过时卷着碎红飞扬,美轮美奂。
跟着侍从进入桃园,许多文人散落在各处,有赏花的,有三五聊天的,有伏在石案上写诗的。
“阿颜。”
萧棠从不喜欢诗会,专程为看望沈欢颜而来,一直盯着入口,第一个发现沈欢颜,小跑而来。
她这一声,吸引了不少人注意。
李砚舟连忙扔下与之交谈的学子,快步朝沈欢颜走来。
学子们神色复杂许多,既对沈欢颜的诗很敬佩,又对她抢占了圣女身份而愤慨,尤其近日洪灾,对沈欢颜的抵制更激烈了。
李砚舟上前,客气地行了一个抬手礼。
“沈大小姐,身体可好些了?”
瞧着面色依然很憔悴啊。
沈欢颜并不知李砚舟发过请柬的事,意外李砚舟如此关心,目露奇怪之色。
萧棠凑近沈欢颜耳边,把李砚舟和她送请柬遭拒的事,简单说了下。
沈欢颜直觉这里面有些弯弯绕绕,但大庭广众之下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她便冲李砚舟浅浅回礼,“好多了,多谢李大人关心。”
“沈大小姐,这边请。”
李砚舟伸出手。
沈欢颜跟着前往,两个丫鬟陪在她身侧。
桃林后有一小亭,萧睿正在亭中独自喝茶。
玄色而绣金的衣衫矜贵又沉稳,衬得萧睿深沉内敛,不怒自威。
李砚舟带着沈欢颜来到亭内。
“拜见睿王。”沈欢颜福身行礼。
“坐。”
萧睿抬手,然后身边的侍从上前为几人烹茶。
萧棠握着沈欢颜的手,满眼心疼,“怎么短短几日,脸色苍白成这样?他们又欺负你了?”
面对萧棠真挚的关心,沈欢颜浅浅发呆片刻,然后浅言:
“没有,是我得了风寒。”
沈欢颜并不打算说出自己的遭遇,没有用的,只会平白让萧棠担心。
沈欢颜的境遇,萧睿是知道的,他眼眸中闪过异色。
沈欢颜是一个毫无势力的弱女子,她完全可以抓住萧棠这个救命稻草,为她做些什么。
可沈欢颜没有。
或许在沈欢颜心里,她和萧棠和友情,要比自己的性命更加珍贵。
直到现在,萧睿都很惊讶。
所谓夺了圣女躯壳的异界之人,是这样善良纯真的性子。
他打心底里觉得沈欢颜应当更狠辣些,更聪明些,否则沈欢颜怎么能活得下去。
她唯有受尽折磨,然后惨死,这一条路了。
“那也是他们没有将你照顾好!”萧棠气呼呼地说,心里十分憋屈。
因为沈欢颜不管怎么说,名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