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相信你会像我喜欢你这样喜欢我。”

“即便如此我还是不愿意放你离开，所以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只要把你关起来，只要你身边只有我一个人，总有一天我们彼此的爱会对等的。”

虞爻怔怔地望着她，她不知道陆织理是怎么变成今天这样的，但她清楚这里面一定有她的影响。

“理理”

虞爻一直以为在这段感情中重新追回陆织理的自己才是不安的那一方，但现在来看，她们是一样的。

一样的不安、忐忑，害怕爱人会彻底的抛弃自己。

陆织理偏头移开目光，视线虚无地落到房间里的某个点上。

“我康复之后，回忆起以前和你在一起的事，总是会发现一些当初的我看不清的事实。”

“那时候的你好像只是被一个长相漂亮的傻子吸引，大概是怕这个傻子被别的人抢走，所以你对我告白了。”

虞爻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脑子里却想不出一句辩解的话。因为陆织理说的全都正确。

“那时候你告诉我你不想要外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所以我不被允许把这段关系公之于众，其实你是觉得有点没面子的是吗？”

“毕竟你是在和一个傻子谈恋爱。”

陆织理用毫无波澜的语气将自己看清的事娓娓道来，虞爻脸色涨得通红，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在了大街上。

她一句否认的话都说不出来。

“可即便是这样，你对我依旧很好。关心我、照顾我，对我无微不至的宠溺。阿爻，我那个时候虽然是傻子，但我还是能感受到你对我的好。”

“所以我不明白，一个人为什么能如此割裂，既嫌弃我是个傻子，又一直对我那么好。”

“不过在我恢复后我有点想明白了，阿爻你应该只是很会演戏而已。”

“或许曾经对我有三分的喜欢，但做出来的时候却会让人感受到有十二分的热烈。”

“就像是这次一样，你说喜欢我、担心我、想和我在一起，但却从不信任我。”

“我想，你大概还是在演戏吧，尽管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不是！”虞爻瞪大了双眼，即刻否认道，“理理你相信我！我最开始可能是这样想的，但后来我就再也没有这样想过了！我、我也是真的很喜欢你，才想和你一起走下去！”

“阿爻，你总是这样。”

“你做不到的事，却来要求我这么做。”

陆织理说出口的这些话几乎已经是她心里所有的想法，她并不奢求虞爻对她囚禁她这件事的原谅，她只希望对方就算是在演戏，也演得更久一点。

留下吧，留在这座为她们两个打造的金色牢笼里。

沉默像粘稠的黑水在空气中流动，蔓延进两人的鼻腔，任谁也说不了一句话。

虞爻的身躯轻微地颤抖着，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事会在此刻成为一把回旋镖扎在自己身上。

明明她们之间不存在任何能影响她们的外界因素，但她们还是不可避免地走到了如今这一步。

命运的齿轮滚滚向前，一切都是早就规划好了的。

陆织理松开了握在手心里的手，撑着膝盖站起身，眼神中的失落几乎要化为实质。

“阿爻”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虞爻，整个身躯投射下的阴影将对方笼罩其中，她说，“如果你要离开的话现在就走吧。我只会放过你这一次，跑得远远地，再也不要和我有任何的联系。”

她明明有更多更极端的手段能让对方留下来，但她却偏偏选择了放过。

虞爻怔愣地抬起头仰望着她，脸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挂满了晶莹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