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宴家家主早年就有什么灾星、怪物的称号,今日果然长了见识。

饶是挨了这一遭,男人气质依旧密不透风,表情也固若金汤,语气更是冷淡:“他死了?我不信,怎么会这样轻易的死?”

白瑜年停住抽泣,厌恶看向身后男人:“你有什么不明白?你害死了他,你这贱人!”

宴雪然没再说话,只不过神情却明晃晃地告诉了众人他不信。

青年自然也看出来,他捞起棺木里的骨灰盒,慢慢地打开给众人看。

助理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实在太荒谬了,他简直说不出话,在死者葬礼上这样大闹,未免对死者太不敬了些。

但他劝告还未说出,话头转瞬便吞下。

被众人注目的男人缓缓走向墓前,盯住被捧在青年怀里的那只骨灰盒。

骨灰呈灰白色,粉质并不似想象中那样粗糙,宴雪然紧紧盯着那堆灰看。

他看了又看,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常年不变的表情终于有些许缝隙,像是冰川融化前被渗入水的冰面,有了一丝即将崩塌的小口。

“沈朝,”他轻轻呢喃一句,骨节分明的手指捻上去,摸进了盒子中的骨灰,“沈朝?”

太不敬了太不敬了。

连神父也忍不住愕然,对着眼前一幕张大了嘴巴,他试图阻止,却在下一秒目呲欲裂。

表情镇定的男人掀翻盒子,面无表情地沉声道:“沈朝要是真死了,也是活该。”

白瑜年怔怔的,他看着飞舞在半空之中的骨灰,眼神一片茫然。

“砰”的一声,骨灰盒摔落在地,木盒摔出明显的裂痕,其中大半盒骨灰更是洒了个尽,只余最后一小捧骨灰孤零零地躺在盒子里。

助理几乎两股战战,看着眼前的一幕反应不过来,直到貌美青年尖叫一声,他才同旁人一样魂归于身。

白瑜年几乎是扑上了那摊骨灰,慌乱地想用手舀起散在草泥中的骨灰,但抛的范围太宽泛,他还是什么都舀不住。

而做出这件事的罪魁祸首,表情仍是冷淡,看到这小丑一般的情剧,只余光冷冷地瞥了一眼四周,毫无顾忌地转身离开。

脚步声渐渐远去,墓前陷入死寂一般的沉静,来吊唁的旁人不知道该怎样去形容这一场闹剧,下意识拉住身旁人退出墓园,不敢再回首看那惊骇的一幕。

白瑜年跪在原地,安静的像一棵树,像是死去了,连呼吸也仿若不可闻,只睁大眼睛看着地面那一摊灰白的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