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飘走的心跳。
他再也不会有年少时面对心仪之人心跳如擂鼓喧嚣的时刻了。
秦朔在一旁静静地看他,识趣的没有说话,他上?次来见?宴雪然,虽然还是在病房,可那时人怎么也说不上颓败,还是那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可不过?短短几日,人就散了精气?神,状态一眼瞧上去的衰败糟糕。
床上?的人又出神了好久,才缓缓抬头看向身旁的友人,勉强笑了一笑。
“他走了...可是那天我也没有陪他过?生日,我总是在和他赌气?,所以他现?在不要?我了。”
秦朔轻轻眨眼,想起遗像上?温柔笑着的沈朝,眼眶又止不住泛酸,他轻叹:“现?在说这些没有用?了,我们总要?往前看的。”
宴雪然却摇头,继续回忆着自己?的薄情寡义。
“他那天已经买好了蛋糕,可是我看冰箱里蛋糕他也没有吃几口?,是不是在想等我一起,是我不好,我太差劲,连他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甚至还撒了他骨灰...我怎么什么都做不好?”
他讲的语无伦次,几乎是想到什么就讲什么,一会儿扯到以前,一会儿又扯到其他的,可是现?在说再多又有什么用?。
报应来了,终归不爽。
宴雪然也没有办法骗过?自己?,他怎么敢去想象,那个人在生日也不得安生,开?车去接他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他孤零零地在家里等待,孤零零地死亡,甚至是孤零零地等待别人发现?。
那可是沈朝啊,是即便没有他,也有母亲疼爱、朋友喜欢的沈朝,可是跟在他身边这么久,得到了什么?
破碎不堪的心、被辜负的十年时光、声名狼藉的传闻,还有多年如一一个人默默捱着的孤独。
他真不是个东西。
宴雪然缓缓举起自己?被风凉了许久的手,十指连心,心脏里的痛楚已经密密麻麻的蔓延过?来,疼得他指尖都在发麻。
他没有任何一丝可以挽回的余地了,宴雪然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么。
宴雪然想到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替沈朝超度。
当时白瑜年替沈朝办的那一场葬礼被他破坏了遍,他竟坏到让沈朝连入土也不肯安心。
白瑜年听说宴雪然病倒两次后的信息时已经过?去好久,他特意给男人拨了电话,但男人没有接。
他现?在已经完全顾不得公?司的事?务,四处奔波着要?给沈朝怎样一个盛大的葬礼,怎样又能让青年走得安稳一些。
秦朔中间来劝过?他一次:“头七都要?过?了,做这些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