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凭什么这样一副包容的样子?明明是他先践踏他人真心?的。

宴雪然想不明白,也不愿去想,他低头看着身前?青年,对方面容带笑?,表情轻松,瞧不出一点生气难堪的影子。

“呵,”他还是忍不住恶语相向,“你也知道你没有?资格。”

“嗯,”沈朝点头,语气轻飘飘的“所以不要再说了?。”

宴雪然被噎住,眼神意味不明地梭巡一会,换上衣服离开?了?。

而后就再也没有?见?面。但是谁成想那次会面后会是永别。

如果现在要来问他,如果知道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他会说什么?

会说那些过分的话吗?还是去温情脉脉地送别。

宴雪然一个也想不到。他不是浪漫主义的人,可在意识到沈朝真的死了?后,身体便像老化的机器,逐渐显露出延缓的闷痛。

他不敢再去思?索有?关沈朝的事?情了?,他并不是个心?软的人,可是一旦想到青年的死状,想到那样不体面的死,那样难看地被旁人围观,心?里便有?些发酸,甚至是带着沉重意思?的。

宴雪然归结于这是对沈朝的愧疚。

事?实就是那样,无论他承不承认,无论他争不争辩,沈朝照顾了?他十年,从他是落寞的、被驱赶至小城的贫困学生,到如今是如日中天、手握权柄的宴家掌权人,沈朝从来对他都是从一而终的态度。

这个世?界没有?人会再和?沈朝一样,不在意他顺境还是逆境,富裕抑或贫穷,疾病或是健康,他都在珍爱地对待着他。

直到死亡将他们分开?。

第29章 第 29 章 “他怎么可以真的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