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他原先日渐消沉的心忽又像未灭尽的火星一般,渐渐又灼热起来。
他们之间隔着的距离很近,沈朝只要稍稍往右靠一些,便能碰上男生的肩。
但他不敢,一种近乎是近乡情怯的情思萦绕住他,沈朝恐惧于这种接近。
而要说的更直白一些,或许是沈朝恐惧于接近后带出的拒绝。
他是受不了宴雪然的厌恶的,可人总是贪得无厌,沈朝不满足于与宴雪然做陌生同学。
他们明明之前还单独相处过,不是吗?
台上的校长已经说到稿纸第二页,在台下昏昏欲睡的氛围中,沈朝或许是纠结了一分钟,也或许是十分钟,才开了口,他佯装镇定,找出话题的开端:“宴雪然,你现在还是与他同桌吗?”
“谁?”男生倒是回的很快。
“…白瑜年。”沈朝不大愿意提出这个名字,但身旁人却目光忽而转向他,沈朝瞧见男生眼里那点像潭水一样深的黑眼珠,宴雪然道:“我不想知道你们之间的事…”
这话说的不明不白,可沈朝却被击中,那点阴暗的小心思似乎一瞬被暴露在了人前,明晃晃地什么也逃不掉。
沈朝蘑菇似的缩了回去,但过了一会,宴雪然又道:“我与他还坐在一起。”
沈朝注意到其中的人称代词,并不是“我们”,而是界限分明的“我”与“他”。
仅一句话,他原先还在被男生那句直截了当的话而引起伤心的情绪一下变得欣喜、激动,甚至是甜蜜起来。
“宴雪然。”沈朝轻轻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