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鸿归北园故。

浅盏悠悠风几度,泪花休住,泪花休住。落与星光舞。

孤鸿声去无言,影阑珊。微雨声冷悲寥竟觉闲。

西风远,轻梦浅,月色还。还来浮生如梦梦云边。

待君归来时,伊独话桑麻。

青灯古刹,闲剪烛花。

谁曾轻许江山如画,谁又遥望长安君家?”

一悲一喜一抖袖,一跪一拜一叩首。一颦一笑一回眸,一生一世一瞬休。

……

曲尽,凤筱立在台中央,目光一寸一寸的自台下码落整齐的椅上扫过。一束阳光顽强的从窗缝打进,凤筱顺势随那一抹明向窗外望去。

不知怎的,今年南京城晚秋的天气格外怪异。天空长满了厚重的、低沉泥泞的云,连带着秋风也不住的咆哮,愤怒的运行在旷野的土地,仿佛抱着一个锋利的剑,誓要斩断所及之物,闹出一番血腥风雨。

凤筱走到窗边,她伸手,感受着掌心玻璃的剧烈震动。风没有因为南京城寂静的回应而妥协,它打着卷呼啸而过,越来越猖狂,越来越放肆,势如千军万马,浩浩荡荡,无情的撕撤一切。

坛子里娇艳的琼苞被压低了身段,摇拽着树木也无力的臣服于痛苦的跃动。墙角零零散散的果皮和一些细小的秽杂四处飘散,宛如空灵般在凤筱身后哗哗直响。

数不清的碎纸屑被抛向天空,又洋洋洒洒扭着怪异的步子走下。

凤筱勾起了唇。

这天空飘落的,是雪吧。路上的人匆匆离去,许是为了躲这纷纷的寒意。

凤筱猛的一把将窗子推开,狂风呼啸着卷着沙石迎面而来,擦过她细腻的面庞,激起一阵刀割般的疼痛。杂物迷眼,凤筱也只是用手指轻偕一下,执拗的看向阴沉狰狞的天穹。

如今,自己也身在其中,却不急着离去。看这雪,也看这离去的行人,凤筱抬头,望向舞着碎屑的长空。

他朝若是同淋雪,今生,也算是共白头。

秋风穿过凤筱轻薄的身子,席卷蚕食屋内安静平和的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