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没什么。”
犬江仁目露担忧:“但你看起来很难过,是因为我想?不起来曾经的记忆吗?”
华月朝他笑:“无论你记不记得,只要能再次见到你,我高兴都来不及。”
“五年前?大法师爷爷把我从山中带回的时候封印了我的记忆。”犬江仁垂着头,说?话间?摩挲着红色的天狗面具,坚定?地说?:“如果?那是关于华月的记忆,我希望都能想?起来。”
“仁……”
少年的手摸到和他眉眼相似的男人脸上,感受着紧贴掌心的温度,空落落的心口好?像在?被什么填满:“华月,我会努力的。”
这?时候旅馆里传来老板娘妙婆婆的声音:“仁,不要一直缠着客人玩,作业有好?好?完成吗?”
“好?的”犬江仁扯着嗓子应了,看向华月吐吐舌头:“平时我都会先写完作业的。”
“作业是什么?”
“华月不知道?那去我的房间?,和我一起写?作业!”
两人回到房间?,没看见旅馆庭院的一棵树上,落了一只灵动的白鸟……
“叩叩,客人打扰了,晚饭给您送来了。”
“谢谢,放在?门口就可以。”
日暮环是被说?话的声音吵醒的,脑袋下柔韧的触感是男人的大腿,他睁开眼?就看到奈落优越的下颌线。
大概是为了不吵醒他,奈落在?妙婆婆走后,直接用蛛丝开门端着餐盘进?来。
日暮环突然出声打趣:“你也稍微伪装一下吧。”
“这?里又没有摄像头。”
窗外的天色是一片浓烈暖橘,从顶端泛出暗沉的蓝,进?入房间?的光少得可怜,奈落点亮和室的灯,手放在?青年的眼?睛上方,等他适应了光才挪开。
日暮环眨眨眼?,意识到什么腾一下坐起身:“那家伙跑到哪里去了。”
奈落问:“你在?问天狗还是什么?”
“当然不是天狗,我管他干什么,那家伙没办法把明珠带跑的。”青年跪在?榻榻米上,把脑袋贴在?奈落胸口,倾听缓慢而有节奏感的心跳,“不是在?蜕皮期里,怎么还要到处跑?”
胸口的心跳声好?像在?微微加快,奈落将青年拢在?怀里:“没关系,我一直在?你身边就够了。”
男人的力道有点大,日暮环在?这?瞬间?觉得自己好?像是黏在?蜘蛛网上的猎物,可长期和奈落相处的信任超越了来自心底的不安。
虽然他们都不是好?人,但他有自信,奈落绝对找不到比四魂之玉更合适的盟友。
当天夜里奈落没有回来,只有安静的纯白鸟群降落在?庭院里,日暮环下午睡得很好?,打开窗的时候眼?神?清明。
华月站在?月光下,纯白的发丝被镀了一层银光,身穿白色狩衣脚踩木屐,怀里抱着昏睡的犬江仁,从下方望进?窗子里:“抱歉,吵醒你了。”
日暮环侧身坐到窗沿上,语气像在?点评晚餐一样平淡:“你带走他会死的。”
“我本就死过,但我不能让仁去送死。”纯白红喙的鸟落在?华月的肩头,亲昵地蹭男人的下巴,聆听天狗的神?谕:“只有家才是安全的地方。”
“做父母的疼爱孩子很正常,但你只想?把他当做柔弱的花保护,那他这?辈子离了保护者就只能做一朵任人欺凌的花了。”
日暮环靠坐在?窗沿上,指尖缓慢在?木质窗框上敲动,“而且我带你来这?可不是为了让你把仁带走藏起来的,华月,你可是我将仁带回帝都的筹码。”
“什么……”华月张开后背的羽翼,却连挥动的办法都没有,他渐渐失去控制自己身体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