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震声音愈发低沉,他放在膝盖的手慢慢握紧成拳,青筋渐渐凸起,
“在军医的建议下,我去了心理科就诊,确认了战后心理应激创伤。”
“之后,接受心理治疗,那些药物在我身上有着强烈的反应,例如嗜睡、头晕,且具有成瘾性。”
他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中医门人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倘若是普通人,或许可以服用药物治疗,但是他是一名军人,在这样副作用的情况下,只有退伍一条道路可走。
沈区长沉声开口,解释道:“蒋团长是我们5102军营的一根定海神针,立下了赫赫战功,国家不希望这样的人才遗憾退场。”
“诸位,看你们的了。”
叶守拙点点头,朝着叶家诸位长老挥了挥手,叶家众人依次上前替蒋震或把脉或观望,问了问题,其余众人则纷纷记下。
之后再是白家上前问诊,待问诊这一过程结束,众人开始了激烈的讨论。
半小时之后,整个堂屋才逐渐安静下来,双方已有了初步讨论结果。
白归蕴将药方递于叶守拙手中,清雅温婉的嗓音似有安抚人心的作用:“白家善药,此次问诊结果讲究‘形神共调,以平为期’。”
“先以龙牡重镇安魂,再以郁金合欢疏肝解郁,以远志当归养心滋补,最后以石菖蒲涤污开窍,温和不伤身。”
白家家主讲完之后便退回了座位,叶家一个枯瘦老头叶通站了起来。
他看起来耿直古板,言辞犀利:“老朽认为蒋团长这属于惊则气乱,导致的原神离位,气血逆乱。”
“当以针灸引气归元,安魂定魄,调和阴阳,若是以药为主,不若以针为主更善。”
这番话无疑是在当众驳白家家主的面子,白竹芝气得立刻要站起来回怼,被她母亲白素一把摁住。
白素如今年方四十,周身气韵柔弱典雅,但声音却苍劲有力,反差极大。
她先是向叶通长老行了一礼,然后铿锵道:“以针为主确实神速,但欲速则不达,若是有了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沈区长一听,面容愈加严肃,皱起的眉头愈加深痕。
叶守拙倒是很坐得住,他没有分辨哪个方案更好,而是看向一直在看戏的宁夏。
“宁夏,依你看,是针灸为主还是用药更佳?”
众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部直射宁夏而来,双方都势必要听到宁夏的论断。
众目灼灼,宁夏淡然一笑,以上论点她都有思考过,她的嗓音清冷如玉石。
“都不是最佳。”
听闻此言,堂屋一片哗然!
宁夏瞬间得罪两边阵营,若不是叶守拙还坐在上首,叶通简直都要站起来喷了。
“心理应激创伤若是以普通人来说,单独药针皆可。”
“但正义之师意志如钢铁,极少会患有此类心理问题,一旦患上就极难疏通,正所谓过刚易折便是如此。”
白竹芝听着宁夏卖关子的一堆话,心里厌烦得要命,但是外婆听得认真,她只能忍耐。
“心病还需心药医,以琴音易魄,辅之以针药,七日之后便可根除!”
宁夏的治疗方案极为简短,甚至只是加了一处琴音疗法,但内行人都明白,此音乃药引,药引是此次治疗之关键,引心疾而出,妙手神来!
因此她的话音刚落,满堂寂静。
原本还想怒喷宁夏的叶通更是失落落魄,这灵性之笔,正是他这一生所欠缺的点。
叶守拙乐呵呵地看着宁夏,摸了摸自己的白须,掩饰不住的欣赏:“琴音心药,大善!”
“宁小友,那这次就由你主医,可好?”
宁夏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