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西医发展迅速,但是因为中医入门时间长,里面的门道更为复杂,也不全面,所以新一代的培养确实困难。”
就如国立医学科的学生们,大部分也都是学的西医,还有一些专门去专攻医学器械等等,很快就能基础的上手实操。
中医则需要从望闻问切四个方面入手,学个一两年都还在认药材的阶段,投入的时间成本过大。
叶青贤目前的困境就是如此,叶家后人中除了叶青贤从小跟随长辈学中医,其余的旁支子弟都去了其他的各行各业,更别说愿意花心思潜心学习中医。
宁夏其实也知道叶青贤的压力,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所有试图挽救和挣扎的都需要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
“你如今是想怎么做?”宁夏问道。
手中的《本草纲目》被林霁拿过去,他没有阻拦,反而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同道人的感触。
“中药熬制确实不如西药几粒药丸方便快捷,因此我想,或许可以配合制作中成药。”叶青贤看着林霁,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这个想法说出口之后,他一向半睁不开的眼睛甚至因此而变得明亮充满希望,那道光落在林霁的身上,期盼着对方的肯定。
林霁听完这个想法,果然神情也跟着激动起来,“你这个想法早就有构思了对吗?”
“对,”他点点头,“是上次宁夏给我的灵感,她在实验中给了我很多启发。”
“而且,即使现在西医发展迅速,但很多方面都还是无法全面普及,因此,中医还可以薄积厚发,例如开设中医课程。”
林霁的手指抚摸过手中的书籍的封面,鼻间是消毒水混合着丝丝缕缕的中草药味道,形成一种奇妙的融合。
“或许,不只是开设课程......”
窗外的梧桐树叶在寒风中簌簌作响,几片早凋的金黄色叶片被风卷起,打着旋儿,轻盈地掠过明亮的玻璃窗,最终落在窗台上。
而在这群人之间,一种无形的、更深沉的东西,已经悄然在精密的仪器、泛黄的书页和年轻的心跳之间,埋下了根须。
不知道是林霁的力量太大,还是校长原本就有这个心思,医学院的课程居然真的设置了一门中医课。
这门课程先是浅显的,中医药理课,由林霁主上,偶尔会请白家的一个师叔讲解更深的东西。
这位师叔年纪在40岁左右,她对于研究中药非常有心得,是白家的顶梁柱之一,在白竹芝带着叶青贤和林霁上门之后,她接过了这个教学任务。
这件事学校和叶白两家都没有进行宣扬,但京都的消息十分灵通,一些心思活络的人已经开始打听外校能否旁听。
当天晚上,校长家来往了不少的人,他们静悄悄去又静悄悄离开,直到深夜校长家的灯才算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