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

黎娟第一次见宁夏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有些意外，之前两次见面，她看起来都像是世外来客一样，沉着自信且淡然。

“其实那个老人家有顾虑也不完全是错的。”她收敛了唇角的弧度，语气有些低沉。

宁夏微微瞪大了眼睛看向她，仿佛在说：你是个医生，居然也赞同那种无稽之谈？

“之前有过几例剖腹产硬膜外麻醉和全麻导致新生儿窒息的案例，当时闹得沸沸扬扬，因此很多老百姓都不再信任剖腹产手术。”

宁夏一下子陷入沉默，她差点忘了这层，不论是麻醉医师的巨大缺口，还是麻醉手术中的血氧监测仪器的发明，都不是一时半会能急得来的。

这些都大大增加麻醉手术的风险，剖腹产亦然，包括胎儿窘迫的几率。

黎娟没有纠结这个话题，继续叫号，门外排着的孕妇队伍似乎一直没有头，让宁夏看出了神。

这个年代，不仅仅是麻醉医师队伍稀缺，连妇产科的医生也是不多的，整个京都医院在岗妇产科医生也就25个左右，但全年接生总量却近五千例。

像黎娟这样的精锐主任医生更少，基层医院甚至只有仅仅3-5人应对每年的生育潮。

这种高负荷、低冗余的状态，恰是这个年代国家医疗资源匮乏的缩影，却也锤炼出一代技术全面、吃苦耐劳的妇产科医者。

就这样忙碌的几天过去，黎娟忙得脚不沾地，宁夏也跟着不停记录。

这天终于下班，蒋震忽然来了医院接她。

他最近似乎也很忙，两人小几天没见面，他下巴上青青的胡茬都冒了出来，没了往日里的冷硬清隽，多了几分随性。

“你刚出完任务就来接我了？”宁夏黑澈的眸子里带着些意外。

蒋震点了点头，表情似乎有些奇怪，欲言又止，不像平时里利落的作风。

他发动吉普车，宽大的手掌握着方向盘上调转车身，往军区大院的方向开去，

“你...你父母来京都了，”蒋震看见宁夏更加意外的表情，顿了顿，“你弟弟也来了，都在家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