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这里的天气那么怪,突然下雨。”他看向莫尹,“跟你一样,说翻脸就翻脸。”他俯身,将湿漉漉的脸靠近,脸上雨滴湿发,“把我变成落水狗。”

“这都是你活该,谁让你姓裴?”

莫尹无所谓将自己的那些恶毒心思全翻出来给裴清看。

裴清说的没错,他的打击报复是无差别的,过分的,不讲理的,是啊,他只是失去了父母和双腿,凭什么还失去理智呢?

按照他最初的想法,所有姓裴的和整个友成都为他陪葬,他都不会嫌多。

他不会因为伤害了看似无辜的兄弟俩就感到愧疚。

他都不能好过了,那就谁都别想好过。

“你说得对,”裴清的表情没有因为莫尹的话而产生变化,他甚至笑了笑,是他标志性的有点冷又有点自嘲讥讽的笑,眼睛亮如寒星,“我就是活该。”

莫尹转开了脸,从裴明疏的嘴唇逃开,呼吸微顿,裴明疏目光落在他的侧脸,光影一半一半地打在他脸上,显得尤其的冷漠。

“你走吧。”

莫尹冷淡道。

“我今天没心情。”

裴明疏微微垂下眼睫,他沉默了半晌,道:“好。”

没有任何勉强,裴明疏穿上外套,戴上围巾,站到门口,“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我明天不想吃早饭。”

裴明疏微一点头,“晚安。”

这个晚上,莫尹有点失眠,他不能像正常人那样随心所欲地翻身,睡不着的时候,就睁着眼睛看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