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贺煊没有料到莫尹的抱负和他所想的似是相去甚远。

他虽久不在京中,也知道大皇子在三位皇子中最为出众,先帝一向看重,若真要立太子,怎么会跳过大皇子而选择懦弱无能的二皇子?更要紧的是先皇身体康健,骤然离世,怎会提前留下遗诏?

那一张假画像、数封大逆不道的书信,以及严齐刘丛惨死的情形交织地闪现在他眼前……

他竭力地去回忆他与莫尹在边境共同作战的情形。

莫尹同他一样,都是忠君爱国之人。

可内心又有强压了三年的怀疑翻滚,其实一切或许对莫尹来说只是所需利用的工具……

“大殿下如今身在何处?”贺煊低声道。

陈丛闻言又是冷汗淋漓,此间虽只有他与贺煊二人,他从密道进来,也隐蔽安全得很,但仍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遗诏公布那日,大殿下就病了。”

“病了?”贺煊薄唇紧绷,“什么病?”

“天花。”

贺煊又是一寂。

搁在膝上的手掌悄然握紧,轻颤着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