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站起身，弯下腰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这是你的家。你请便。”

沈黎抱着墨墨进了卧室，孩子应该也被吓到了，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但总归是个孩子，在他的安抚下，墨墨很快就进入梦乡。

等到孩子完全熟睡后，沈黎才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来到客厅里。

宋砚看起来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样子，因为他手里还拿着剧本，此时正坐在灯下认真地翻看着剧本，并认真地在上面做出了标记。

沈黎犹豫着是否应该打断他，他站在一旁候了十几分钟，然后转身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过来。

他把水放在宋砚面前的茶几上，宋砚才慢慢抬起头，语气笃定地问他，“四年前那杯酒是你端给我的。”

“是我。”沈黎耸拉着头，底气不足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只是看你的杯子空了，想帮你添满。我不知道你酒精过敏。真的，我没有恶意的。”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说话。抬起头来！”宋砚沉声命令道，“我问你，你在那杯酒里加了什么东西？”

沈黎抬起头，一脸的问号，“什么东西？”

“别装傻了。”

“我没装。”

宋砚盯着沈黎的脸，想从他的脸上找出蛛丝马迹。因为在那天晚上之后，宋砚的身体生病了，是一种令男性难以启齿的病。为此宋砚去挂过专家号，可是所有的检查结果都显示他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最后专家建议他去看心理医生。心理医生看了半年，也没有任何的效果。所以宋砚怀疑是那天的酒有问题。

沈黎抿着唇，表情看着挺犟。

看着这张漂亮倔强的脸，宋砚不知怎么的，就相信了他的话。也许真的没有下药或者其他的什么吧。

宋砚又问道，“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要跟着我离开包间？”

沈黎如实相告，“我想找你给我签名，想借机单独跟你合影。”

“你真是我的粉丝？”

“你等下。我回房间拿东西。”沈黎从卧室抱出来一个巨大的储物箱，当着宋砚的面打开。里面装着杂七杂八的小物件，海报，应援灯，人形公仔，各种各样的时尚杂志，无一例外全是关于宋砚的。这些全是沈黎多年来追逐宋砚的收获，不管搬过多少次家，他都没有舍得扔掉它们。

看到这堆东西，沈黎的眼睛里有了神采，似是被点亮了。虽然眼前的宋砚让他害怕，但记忆中的偶像却给了他数不清的美好记忆。

他循着时间线，一样一样跟宋砚介绍，“这是你拍的第一本杂志封面，因为绝版了，我用了半个月的生活费才买到。”

“这是粉丝群设计的第一版Q版公仔，当时设计图是我画的。后面第二版公仔也联系过我，但我当时在准备出国留学，没有时间就拒绝了。”

“这个应援灯是为了去机场接机准备的。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没能去，没能用到。”

“还有这张电影海报，是你第一部获奖的电影作品。它是我在电影院偷偷撕下来的。因为市面上没有卖这张海报。”

“这里还有很多，全是我搜集来的。”沈黎怕宋砚不相信，从最下面翻出一本加了锁的日记本，“还有我的日记本。上面记录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我真的是你的粉丝，千真万确的。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联系你粉丝群的一些老人，我以前跟他们关系都很好。”

这是第一次有粉丝当面跟宋砚说这些话。出道十二年，宋砚当然知道自己有很多很多的真爱粉，但没想到会亲眼见到活粉的珍藏。宋砚的喉头动了下，觉得这个房间又热又燥。可眼前的沈黎实在是太实诚了，竟然真的把日记本打开锁递了过来。

“举头三尺有神明，我可以当着你的面发誓。那天晚上，我给你倒错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