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朝不过腊八,但十二月廿二有个寒衣节,跟连雨年前世那个别名十月朝的寒衣有点像,都是祭祀祖先的节日。
不过,寒衣节跟其?他节日不同,并非起源于神代,而是从东衡王朝流传下来的一个生僻节日。
这个节日原本已经濒临消失,至盛朝开国之君在位时,复古学说兴起,才又被人从历史的垃圾堆里捡拾回来,重返人族舞台。
皇家祭祀也安排在这一天,比春节更加隆重。便是沈青池这种不喜神鬼之说的君主?也无法免俗,年年大办大祭,非常折腾。
连雨年从前陪祀过几次,熟悉流程,但没有走过全程。这回陪着沈青池从节前三日的准备工作走起,他可算知?道为何每年这个时候沈青池都一副累得要上吊的模样?,对于古人的折腾能力有了格外?深刻的体会。
子时过后?,好?容易祭祀结束,连雨年往榻上一躺,再起不能。
沈青池站在铜鉴前张开双臂,让侍从们为自己?褪去繁重的礼服华冠,换上轻简柔暖的寝衣。
他是祭祀大典的主?角,累了几日,看上去却比连雨年还精神些,摒退侍从后?坐到榻边,揉着瘫在身旁的咸鱼笑?道:“在皇陵里待了一日,感觉如何?有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没有,就是外?围的林子里沾了点山精野怪的戾气,我拿去喂宠物了。”连雨年懒洋洋地说着,抬起手腕晃了晃。
“土豆粉”老实地探出头跟沈青池打?招呼,身形、面?部轮廓越发清晰,空洞的眼?眶深处也亮起两点微光,眼?珠就快长?出来了。
它在皇陵中吃得肚腹滚圆,在沈青池若有所思的打?量下摇头摆尾地卖乖。
沈青池微微一笑?,没有点明它外?貌上的异样?:“那就多谢连卿为我沈家先祖的长?眠地清理尘污了。”
“不客气,应该的。”连雨年放下手,顺势拍拍床板,“时候不早了,赶快躺下休息吧。明日休沐,你可以多睡一会儿。”
“嗯……”沈青池慵懒地躺好?,手臂一勾,身边的人便自觉滚进他的怀抱,“我没有赖床习惯,除非你陪我……”
“好?好?好?,陪你陪你。”
连雨年踢掉鞋子,翻身拉过被子抖开,将自己?与他一起裹了进去。
沈青池握着他后?颈仰脸吻了上去,薄唇一下一下轻啄他的唇瓣,手指用力扣在他衣领边沿往下拽,交换了一个缠绵的亲吻。
两人的呼吸略显急促,心跳声大得耳膜都在共振。
“等等……”连雨年哭笑?不得地按住他的脸,“忙了一整天,你不累吗?”
“习惯了。”沈青池抓下他的手,咬住他的食指指节,用犬齿磨了磨,声音略显含糊:“你刚刚说要陪我的。”
“我什么时候说……”
连雨年声音一顿,迟滞的脑子勉强反应过来,有些懊恼地“啧”了一声。
沈青池叼着他的手指闷笑?,搭在他后?颈的手暧昧地摩挲:“这就是不好?好?听人说话的后?果?。反正你答应了,不能言而无信。”
“我……”
连雨年试图补救,沈青池却没再给他拒绝的机会,撑起身堵上他的嘴唇,顺手扯开了他的腰带。
房中檀香袅袅,醇烈的香味掩下一室浓情蜜意?。
……
易从安苏醒在关押徐令则的屋子里,一睁眼?就看到一张凑得极近的脸,差点吓得心脏骤停。
脸的主?人徐令则的偃人似乎也被吓到,像只压缩到极致又被松开的弹簧似的跳开,一把扯住坐在桌边的徐令则的衣袖。
徐令则斜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在他脑壳上安抚地搓了搓。
“啊……是你啊。”易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