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衣服沾了汗水紧紧贴着后背。之前杀鬼蛟不慎被打烂半个身子时,他都没这样如履薄冰过。

但没办法,这颗龙头的象征意义与?实际意义太过惊人,由不得他不谨慎。

“差不多了,先上去吧。”连雨年拍拍龙头的鼻尖,像是?与?好?友交谈,语气从?容随意:“我先走了,你好?好?睡着,有机会我再来看你。”

说完,他只觉得任务结束,卸下包袱,无事一身轻。

连雨年甩甩衣袖,正想驱动?术法离开地层,掌心却突然滑过一道微痒触感,有什么东西自?他指缝间滑溜地蹿出,扑向龙头。

他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捉,揪着“土豆粉”的尾巴拽回来,顺势打了个蝴蝶结,让它扑棱着“翅膀”停在指尖。

“作什么死?”连雨年好?笑,“别告诉我你想……”

脑袋……是?……我的!

幼童般活泼凌乱的思绪,顺着指腹流进连雨年脑海,又像是?一簇火花,在他耳中惊险地爆开。

连雨年一愣:“你说什么?”

蝴蝶结用力拍打着“翅膀”,体表浮出一张张鬼面,但和平时的狰狞凄惨不同,此刻的它们?既委屈又幽怨,淌着血泪的眼睛流露出看负心汉的眼神,让连雨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潮水似的退了又涨。

“土豆粉”丝滑地挣开结扣,扭头依依不舍地扫了龙头一眼,却把自?己盘回连雨年掌心,固执地传讯:那颗头……是?……我的。

“……”

散去术法,连雨年在缝隙里凌空坐下,点点“土豆粉”的脑袋:“说清楚,它是?你的‘东西’,还是?你的‘身体’。”

两?者差别巨大,他可得问明白了。

“土豆粉”昂起头颅,似是?认真思索了许久,才扭扭捏捏地送来两?个字:住……处。

连雨年若有所?思。

“土豆粉”是?蠢了点,却不至于弄不清住处和身体的区别。既然它用了前者,说明在它的认知里,龙头的确不是?它的躯体。

何况它身上并无龙气,体内也没有龙魂。

连雨年戳戳龙头的大鼻子:“你以前住这儿?”

“土豆粉”点头。

“多久以前?怎么住进去的?”

“土豆粉”:被……抓之前。不、不记得了。我有……记忆的时候……就?、就?住在里面了。

想了想,“土豆粉”倔强地补了一句:这里……就?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