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况乎于我?”

被一口回绝,沈青池也不生气,身体微微前倾,绷紧的面庞难掩期待:“不能复生无妨,那引死者魂灵与朕见上一面……哪怕是个梦呢?”

“……”

人的性情总是折中的。你开窗户,必定有人拦着,但若是你说要掀屋顶,他们就会同意开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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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雨年现在就是这个想法,被“复生”二字打了个跟头之后,招魂入梦这种事听来竟不那么突兀了。

他叹了口气,冶艳眉眼半垂,犹如冷翠的寒山幽泉:“如果陛下想见之人亡魂尚在天地间,草民可以一试。但不知陛下想见谁?”

是无缘一见的母亲?还是哪位红颜蓝颜知己?

沈青池搭在榻边的手骤然抓紧,手背上暴起青筋,像是极力压抑着涌动的心绪。

连雨年的视线从上面扫过,心里突然没来由地“咯噔”一下。

沈青池缓缓道,一字一句又重又狠地砸向他:“朕要见……朕的伴读,小临安王……连雨年。”

陛下,草民招不来这么多魂。

连雨年跟自己开着玩笑,艳色的唇角却平直到僵硬。

“皇室中人与寻常百姓不同,下葬后如无牵挂,当魂归冥冥。”他冷冷拱手,“恕草民无能。”

自相见以来,万般思绪密织结网,都被连雨年强行摁在心底,不露一丝一毫,因而行为举止从容镇定,仿佛过往所有真的都已烟消云散。

……怎么可能?

如果真的烟消云散,他怎会整夜整夜地做同一个噩梦?梦里那片湿濡的血腥气,那个冰冷的怀抱,那张模糊的面容,怎会日复一日地纠缠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