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俏摇头:“三小姐,在老董事长之前,我也做过别人的陪护。人身体不舒服,心情也很难好。”沉吟片刻,她轻声说:“能遇见老董事长这样通情达理的人,我已经很幸运了。至于别的,我以前想都不敢想。三小姐,我唯一能拿出手的东西就是年轻,可是年轻人人都有……”

顿了顿,许俏如梦初醒,尴尬地说:“我不该和您说这些。”

英贤笑一下,说:“求仁得仁,许俏,只要你信守承诺,我也会说到做到。”

两人所处立场注定了她们无法深谈,如果换个身份,英贤也许会欣赏许俏。可这世上没有如果,两人的唯一交集便是蒋震。

许俏小声应:“三小姐,我会的。”

里屋,下棋的两人迟迟没能分出胜负,蒋震已露疲态,却死活不肯停手。

英贤劝:“爸,棋局给您留着,明天再下。”

蒋震这才点头,由英贤推着进房间。趁许俏离开拿药,屋内只有两人,蒋震忽然开口:“他叫傅城,是吧?招招要将我的军,没轻没重。”话虽这样说,脸上却有笑,“老三,果然你最像我。”选的人也都差不多。

蒋震以过来人的姿态提醒她:“谈恋爱就算了,结婚是另外一回事,老三,你要考虑清楚。”

英贤没应声,表情依旧温和,见许俏回来,低声道:“爸,您早点休息。”说完,起身离开,轻声轻脚带上房门。

蒋震指着门,对许俏说:“看看,当我看不出来?跟我叫板呢。”

许俏坐到他身边,笑眯眯送上药片和水。

房间外,傅城正等英贤。

“我是不是不应该太认真?”他问。

英贤眸光狡黠:“就该这么认真。”

此日清晨,早餐过后,蒋震惦记棋局,招呼傅城继续下,临近午饭,终于分出胜负,蒋震险胜。

蒋震朗笑出声,心情好,胃口也好。席间主动问傅城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还当保镖,得知他读研,点了点头,说多读书没错。

看得出来,蒋震对傅城印象不错,但在与英贤的关系方面,他仍是不置可否态度。

英贤不能久留,第三日便返航京州。

她本打算等傅城寒假再带他来探望蒋震,慢慢接触,然而蒋震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十一月,英贤正在开会,柯蕊敲门打断,俯在她耳边低语:“老板,法国那边的电话。”

英贤隐约意识到什么,直接叫停会议,返回自己办公室接电话。

电话那头,许俏说:“三小姐,老董事长去世了。”

英贤抿唇,安静十几秒,问:“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

“好,我知道了,你等我消息,让医生保管好爸的……遗体。”

英贤电话回老宅,让管家通知其他人,包括远在越南的蒋英思。

当晚,除蒋英思、郑清远之外的所有人齐聚老宅,商讨相关事宜。自蒋震第二次进急救室起,各人心中都已做好迎接这一天准备。

英贤提议直接在法国办葬礼,没想一向温和的蒋英见激烈反对,要求必须将蒋震遗体接回国,在老宅先办小型葬礼再办公开告别仪式,而且要与庄月琴葬在一起。

英贤同意了。

蒋英见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轻易答应,怔愣一下,缓缓坐回沙发。

杜悦惦记着蒋震分给许俏什么,唯恐她分掉自己的那杯羹,全程忧心忡忡。对于蒋英见的提议,她不满归不满,也没发表意见。

分别前,蒋英见目光复杂的看着英贤,低声说:“谢谢。”

“大哥,先别谢,我也有我的要求。”

“什么要求?”

“二姐参加完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