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书禾哭笑不得,不知道第多少次把挣扎开的乔钰给拉回来,强行放回正轨。
“行不行?不行我背你。”
“行的,”乔钰含含糊糊地说,“我自己回去。”
周书禾听罢把手一撒,乔钰跟个不倒翁似的就要往地上砸。
“没、没醉,”当事人还在坚持,“就是头晕。”
但很快,他就完全失去了方向感,天旋地转间,整个人像条死鱼似的趴在了周书禾的肩上。
对方兜着他的大腿,一点一点往学校走。
“对不起,我今天有点难受。”
“看出来了,”周书禾道,“你每天绷着挺累的,喝完酒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乔钰没觉得酒精能这么有效,但也没出声反驳。
他按着周书禾的肩膀,整个人极其僵硬得后仰着身体。周书禾为此更弓了腰,乔钰觉得给对方添了麻烦,或许他就不该喝那杯酒。
愧疚堆积出来的烦躁让他想离周书禾远远的,但他又明白此刻的强行远离也是另一种添麻烦的表现。
“书禾,”乔钰探着头,跟他商量,“你放我下来。”
周书禾也好声好气地:“我背着你比搀着你省劲。”
“你再、再搀着。”
“不要。”
“我自己能走……”
“贴地上了还得我把你拽起来。”
“……”
乔钰想他也不至于贴地上吧?实在站不住了也得找个绿化带躺躺。
不过这大冬天的,躺一晚上应该得出人命了。
他不能死,他还有姥姥。
还有被拖欠的一个月工资。
他活着大有用处。
突然,周书禾停下了脚步,嘴里叽哩哇啦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乔钰费劲地往前抻了抻脖子,想听得更清楚一些,结果下一秒,他突然被扣住肩膀,被人跟剥板栗壳似的直接从周书禾的背上给剥了下来。
他全程只来及“嗯?”了一声,然后就被另一个人打横抱进了怀里。
“乔钰,醒醒,你认识他吗?”
乔钰盯着江勉的脸,觉得自己是不是喝酒喝出了幻觉。
江勉也看着乔钰:“你认识他吗?”
周书禾:“?”
哪来的奇葩。
“我是他室友?”周书禾难以置信。
“哦,”江勉面无表情,“抱歉。”
周书禾眯了眯眼,没感受到一点歉意。
两人一来一去间,乔钰反应过来。
他抬起手,掌心抵着江勉的下巴,把那张讨厌的脸往外推。
江勉仰着脸,两人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静止。
周书禾于沉默中开口:“干嘛呢?”
江勉放下乔钰,空出一只手摘了那只往他脸上招呼的爪子。
只用单手便锁了乔钰两个手腕,乔钰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开,他有些气急败坏,眼眶红了一圈。
“别哭,”江勉有些无奈,声音都放柔了几分,“我空不出来手给你擦眼泪。”
周书禾眯着眼:“哭了吗?”
“快了,”江勉耐心解释,“他眼泪过敏。”
“是吗?”周书禾诧异,“那玩意儿也能过敏?”
“……”
看来不是很熟。
江勉盯了周书禾两秒,决定放弃对这个校园小白花的敌意。
“我是乔钰的朋友,把他交给我就好。”
周书禾上下打量了一下江勉,见对方的穿着讲究,不像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