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予感受到手心的一抹重量。

她低头，看到一个被捏的圆滚滚的爱心雪球，胖胖的，看起来很不一样，雪白的有些过了。

“山顶的雪最干净。”

顾宥辞看到她把玩雪球，头发有点被风吹乱了，他给她理了理。

“你徒手捏的吗？”阮予问。

“嗯。”

“哪儿有这种胖爱心……”

“不喜欢？”

顾宥辞问完，就看到阮予抬起脑袋看向他，然后仿照某个清晨的奖励似的，一下子抱住他。

“谢谢。”

女孩儿声音轻软。

今天的一切新奇的体验……

她都很喜欢。

顾宥辞抬手回抱住她，隔着厚厚的滑雪服，感受不到体温，但是有种特别的拥抱感，“那我合格了吗？”

阮予一下子清醒过来。

她推开男人的怀抱，漫不经心地举起手里的雪球，然后走开几步，在顾宥辞看清她要干什么之前……

身上啪地一下。

雪球丢在他身上。

“不合格。”

阮予叉着腰，看上去十分严肃，“而且你涉嫌贿赂裁判。”

顾宥辞轻轻挑眉。

“但是”

“鉴于你今天配合阮予老师完成了工作，可以勉强把你前面扣的分……都给你补满。”

“好。”

顾宥辞很容易知足。

不过很快，接陈束电话的那个工作人员，又朝这边跑过来，看到顾宥辞的眼神警示后，赶忙停住。

看来不得不走一趟了。

“阮阮。”

“嗯？”

“我需要回公司一趟。”

阮予意识到什么，回头看到陌生男人，人家一副实在没办法的样子，看着她的眼睛都要哭了，好可怜。

顾宥辞……

放下了工作来陪她。

他的身份，并不是能够和平常的“追求者”一样，这一点应该要早早意识到的，不是吗？

“嗯。”

阮予应了一声，“我去找依依和华哥了，你回去吧。”

顾宥辞看着她弯腰，一个人默默拖着雪板往外走，身上的小乌龟都滑位了，看上去乱七八糟的可爱。

不知为何，他心口突然钝疼了一下，是不是以前很多时候……

她都是这么顺从的。

做一个落落大方，端庄识大体的好妻子，在外不给他添麻烦丢面子，但其实她是不开心的。

因为开心的时候

她会撒娇或者闹小脾气。

顾宥辞这么想着，几步走过去，拿过她手里的雪板，改成握住她的手，“我送你过去。”

“不……”

“你可以给我扣分。”

他看向一脸惊讶的女孩儿，语气温柔到不可思议，“对不起，答应的陪你还是失约了，也没有让你玩儿的开心，确实不合格。”

阮予没有说话。

他……

变了好多。

顾宥辞没有为自己辩解，只是牵着她，看到人多了起来才放手，依依跑过来后，他轻声道：“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