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看着萧谢,想起了在无数个生病的日子里一直陪着她的奶奶。
但她已经过世几年了,苏清蜷缩着卧下,有些失神地回道,“我没事,老毛病了,躺一会就好,你去休息吧。”
萧谢顿了几秒,很听话地离开了。
可不到半分钟他又回来了,手里抱着被子,娴熟地盖在苏清身上。
“饿吗?给你煮些小米粥,喝了之后胃能舒服些。”
萧谢温和的声音在宁静的夜晚异常悦耳。
“我…”苏清想说‘她奶奶以前也给她烧小米粥’,但她没说出口,抿了抿唇,“好,谢谢。”
萧谢走后,她想睡一会,但没睡着,目光毫无目的地在屋内游走了一圈,最终停落在厨房的玻璃门上,里面人颀长的身影投落在冰花玻璃上像是一幅画,一幅朦朦胧胧的水墨画。
苏清不知道为什么要用水墨画来形容,可能因为萧谢给她的感觉,安静,沉稳,像水墨一样悠远深沉。
或许胡思乱想能缓解疼痛,又或者单纯是药物的作用,苏清没之前那么辛苦了,她在温暖的被子里扭动了几下试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这才发现身上的被子不是从她床上拿来的,是萧谢自己的?
轻薄暖和的羽绒被,纯白色的被罩十分干净,苏清鬼迷心窍地闻了闻,没有他这个年龄段男孩身上常有的酸臭味,倒是挺好闻的,苏清第一次觉得,洁癖真是个好习惯呐!
但又很快反应过来,闻别人被子的行为有点变态!对方还是个高中生…
她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完了,造孽…
所以当萧谢端着小米粥过来时,苏清裹得像只茧一样,唯一露在外面的头正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撞着沙发,小和尚敲木鱼似的。
好像没之前那么痛苦了,可又好像…痛苦得正在发疯…
“你在干什么?”他搁下粥,用手拦下她撞沙发的额头。
苏清心情复杂地瞄了他一眼,深吸了口气在沙发上坐起。
萧谢半蹲在她面前,苏清眯了眯眸,居高临下,脑袋一寸寸地前倾,最终停在他肩颈不远处,一不做二不休地嗅了嗅。
“你用的什么牌子的香水?”
她一本正经问他,散开的乌发在她前倾时顺着肩臂滑落,轻柔地扫过他搁在她身旁的手背。
痒痒的…
“我…不用香水。”
萧谢回道,在苏清视线之外,悄悄翻过掌心,收拢住那簇使他分神的长发。
苏清诧异地眨了眨眸,靠回到沙发上,拢了拢身上的毛毯和被子。
不是香水的味道啊…
发梢随着她的动作从萧谢的掌中溜出,他心里蓦地空了一片,回眸愣愣盯着她,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像墨画里远山清湖般明澈。
苏清抬眸时正对上了这双迷人的眼眸,一瞬间,她明白了,她是喜欢他身上的味道啊…
她是真的病了…
捧起茶几上的粥碗吹了吹,苏清不露情绪地说,“谢谢你的小米粥,辛苦了。”
“不用谢。”
他将勺子递给她,粥端过来之前已经被凉到了可以直接喝的温度。
等苏清开始喝粥,萧谢坐到一边,拿起昨天没看完的书,像是在等她把粥喝完,或者只是单纯地陪着她。
苏清没再说话,客厅里异常的安静,只有瓷勺偶尔碰击瓷碗的声音,若抬头看一眼窗外会发现,天在微微亮。
许久之后,苏清问道,“你自己煮的粥,不喝一点吗?”
“我不喜欢喝粥。”
大部分像萧谢这种在国外生长的孩子,没有喝粥的习惯。
“那你怎么会煮粥的?”苏清捣了捣瓷勺,碗里的小米粥煮得正正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