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姜可居高临下睥睨，予人与他年纪不符的压迫感，但又很快绽放灿烂的笑容，恢复了稚气的少年模样，“老师写我手心吧。”

“啊？”

裴择木被弄蒙了，没听懂姜可的意思。

男孩抓起裴择木的食指，放在掌心。

“这样，签在我手心。”

论他再迟钝，也听出了男孩的玩笑，裴择木缩回手指，有些不悦地皱起眉，“你在耍我？”

男孩无辜地睁大眼睛，为自己辩解：“不是啊。我只是觉得这样的签名更特别，我不想和其他人一样。老师你生气了吗？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我没耍你。”

“明天签完了再给你吧。我这里没有可以签字的笔。”

裴择木把东西放回抽屉，觉得自己有点奇怪。他以前根本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面对不适的玩笑，他只会害羞无措，可此刻他直白地表达了自己的情绪。

姜可也以为裴择木会害羞的，没想到对方会生气，但他丝毫不受挫，反而觉得这样的裴择木更有魅力。

“好凶哦，老师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我还以为老师是脾气很好，怎么都不会生气的那种人。”他依旧堵在裴择木身前，没让开。两个人维持着安全以上，暧昧未达的姿势。见裴择木的眉头皱得更紧，他话锋一转说道：“但是老师生气的样子也好可爱，我好喜欢。老师，你可以跟我交往吗？”

男孩的每句话都朝着裴择木意料不到的方向发展。空气凝结了几秒。

“你...知道交往的中文意思吗？”裴择木难以置信地问。

姜可愣了下，噗嗤大笑出声，“我的中文有那么差吗哈哈哈哈。I’m gay. I’m into you.Now, how about dating?我说明白了吗？”

随性而大方的表白，原来喜欢一个人也可以这么直接。说实话，裴择木很羡慕姜可的性格，并且开始对自己刚刚的不近人情有些惭愧，柔下声音道：“抱歉，我有恋人了。”

男孩没有表露出意外，撇撇嘴角说：“我知道。但你也可以跟我试试。”

姜可的后半句话令裴择木目瞪口呆得说不出话，国外的十八岁都是这样的吗？

盯着裴择木因为惊讶微微张开的嘴唇，里面露出一截殷红的软舌，姜可嘬了下腮，“好吧。被老师拒绝了，放心，我不会死缠烂打。但是，可以做朋友吗？我国内没有朋友，我以后可以约老师出来玩吗？”

男孩的表情很可怜，裴择木震惊，但也有些心软，勉强地点点头。

仿佛是表白被拒以后破罐子破摔，姜可厚起脸皮，对裴择木东问西扯，就是待在房间里不愿走。一直等到有人敲门，裴择木以为是晚餐到了，打开门发现是唐逸群。

他又累又饿，只想吃完饭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