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栩见他眼神镇定,心里虽然?还不能完全放心,却?也?不再多说什么。盛嘉衡毕竟年长他们许多,这么些年也?不是虚度的,即便他很不想承认,但也?知道,这人自?有他的人脉和渠道。
盛嘉衡的人果然?很靠谱,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便带着两封信回来了?。
两封信被拆开并齐摆在桌上。
除了?线索之外,两个信封里还另外放有两件物品。
一小缕被野草束起的短发,并非盛阮戴着的黑长假发,而是他本人的偏栗棕色的头发。
一片脏污褶皱的浅绿衣料,像是被硬扯下来的,边缘卷曲抽线,断口并不平整。
还有一部?手机。
“小燕山西南。”
谢栩将那?缕短发捧到手中攥紧,手背上青筋绷起,声音里止不住的担忧:“小燕山很荒僻,地形复杂,面积又大,旅游都还没怎么开发起来,上下山很多路段都只能步行?。”
“万一对方?发难,那?对我们很不利。”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今天早上我和对方?通话时,要求确认阮阮的状况,对方?同意了?。”
“他怎么样?”谢栩和简熠眼神一起亮了?几分。
盛嘉衡声音沉了?下去:“阮阮声音听上去很虚弱,他发烧了?,以?他的身体状况,需要尽快得到治疗。”
谢栩拳头无意识地攥紧,完全坐不住了?:“那?不能等了?。”
盛嘉衡看向简熠:“他们要求,由?你带着手机和最后一箱钱进山,去换阮阮回来。”
简熠垂眸:“好。”
盛嘉衡站起身来,将手机递给简熠:“走吧,我送你过去。”
谢栩对这样的安排不太满意,他皱起眉:“我现在待不住,让我和你们一起去。”
“那?你送他过去吧,我留下来应急。”盛嘉衡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结,他将车钥匙抛给谢栩,语气平和地交代,“按对方?要求来,不要做多余的事。”
谢栩眼神算不上沉静,语气却?很认真:“你太小看我了?,嘉衡哥,我不会拿阮阮的安全去赌。”
………………
山路不太好走,盛阮在车上摇摇晃晃,他头晕得厉害,有点想吐。
男人低头看着靠在他身边,面色苍白,眼皮无力?地耷拉着的人,一条手臂将人锢紧,眉心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盛阮说话也?有气无力?:“还是难受。”
“开慢点,稳一点。”男人声音发沉,冲着前排驾驶座吩咐。
司机声音为难:“周哥,已经很慢了?,这都嫌颠,等会儿换摩托不是更受不了?。”
他虽然?吐槽着,但看见后视镜里小美人神色恹恹虚弱苍白的样子,还是将车速又放慢了?些。
“不是吃过退烧药了?吗,怎么还没起效果?”
男人手心贴住盛阮额头,温度已经没有清早刚发现时那?么烫了?,但他见盛阮状态还是很差,心头也?不禁焦躁起来。
早上他喊着缩成一团的盛阮起床时,连叫了?几声都没动静,才发现人几乎已经烧晕过去了?。
强喂了?退烧药进去,又用凉水物理降温了?会儿,才逐渐清醒过来。
“你也?太娇气了?。”男人看着他削尖的下巴,腰细得他一手几乎能掐住,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回去多吃点饭,把身体养好点。”
“你们绑匪还管这些啊。”盛阮挤出一点笑,“不如你早点金盆洗手从良算了?,我收了?你来当保镖。”
男人不说话了?,他想起清早见到这人烧晕过去的模样时,心头没由?来生出的慌乱几乎令他心脏停顿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