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的很凄惨,声音又细又弱, 像是只孱弱的幼猫, 无力地挥着爪子,却?挠得人愈发心?痒痒。

前方那一堆造型恐怖的小?鬼吓得盛阮胆战心?惊,腿上都棉软了,他紧闭着眼睛不敢看, 于是身体上的感官便被放大到极致。

被一个一无所知的人这样肆意侵犯, 这样清醒的认知让盛阮觉得惊悚又羞耻, 这样的鬼屋里?一般到处都是摄像头,他只要一想?到他现在的情状可能在被一群陌生人围观、议论, 便觉得恐慌委屈到窒息了。

身后的男人不依不饶地在他细腻的后颈上重重地吮吸着, 像是在嘬又像是在舔。

盛阮脑袋不太清醒,迷迷糊糊绝望地想?着,肯定留下痕迹了, 这人不会是想?劫色再害命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他便哭得更厉害了, 浓密的眼睫被泪水黏连成簇, 挂着一点剔透的泪珠,在微弱的灯光下有种破碎的美感。

他实在是怕极了, 哭了一会儿之后, 甚至没力气再哭出声了,可怜得要命,眼泪啪嗒啪嗒掉个不停, 嗓子里?却?只有奶猫似的泣音,泪水很快将他脸颊濡湿,又顺着尖尖的小?下巴坠落下来,一颗一颗打?在扣着他胸口的那只大手上。

他身后的黑衣人停下了动作:“怎么哭得这么厉害?”

盛阮眼泪每落下一颗,搂着他的那只手臂便松了一点点。

他不肯答话,因此回应黑衣人的只有断断续续细弱的泣音。

“阮阮。”身后的男人又低低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盛阮听到这人唤他名字,脑袋里?才?终于现出一点清明,他忽地想?起来一个人来。

他不太确定地,从嗓子里?挤出一点细弱带颤的声音:“你是,顾……顾淮安?”

“你终于认出来了。”

身后的男人声线上扬了些,搂住盛阮的手臂松了一些。

这男人的声音落在盛阮耳中总算是和?他记忆中的对上号了。

“呜呜呜……”

盛阮嘴唇里?压制不住的溢出来一点点低弱的哭音,实在是压制不住的,他心?里?紧绷着的一根弦终于松了些,浑身的力气都抽掉了,软软地靠在了顾淮安怀里?,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又是害怕又是庆幸,但好在不是个意图不明的陌生人。

他内心?里?觉得,即便顾淮安这个人有点疯,但总归不会做出过分伤害他的事。

盛阮恢复了些力气,只当是顾淮安在捉弄他,因此语气也?有点凶,他心?里?认准了顾淮安不会对他做什么,说话间也?算不上客气:“你快点松开我。”

顾淮安这次很听话地乖乖松开了,盛阮立即便趁机挣脱了,退远了几步,但他心?里?头对那些阴森森的小?鬼又有些发怵,也?不敢退得太多,更不敢一个人跑出去找人。

他莫名其妙被拉到这种地方来,又惊又怕,还要被顾淮安这个疯子亲。

盛阮心?里?头委屈得要命。

顾淮安一身黑衣,头上戴着兜帽,他此时?已经摘下了口罩,一张辨识度极高的俊脸便全然显露了出来,他分明是才?刚刚欺负了人,脸上却?带着神伤,目光都是暗淡的。

他一双黑亮的桃花眼此时?带着郁色,盯着盛阮:“阮阮,你和?谢栩,你们是什么关系? ”

盛阮防备地不敢靠近他,他眼眶红肿,吸了吸鼻子。

他想?起来顾淮安之前说的那些喜欢他的胡话,内心?里?也?不愿意这个疯子再纠缠着他,便想?着干脆打?断他的念想?,盛阮于是坦诚说道:“我和?谢栩在谈恋爱,所以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他内心?其实纠结,想?赶紧将顾淮安打?发走,但又害怕自己一个人待在这样恐怖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