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觉得它和剑麻都很倔强，生命力?很顽强，就像你一样。”她说着，把一个用狗尾巴草编织的戒环递给了陈序。

下山小分队里，每个人都是山花手环，就他得到的是草编戒环。陈序挑了挑眉，接了过来，“谢了。”

“客气。”何芳婷瞄了一眼?方清珏，回去和其他两个女生继续采野花。

方清珏垂眼?看着黄绿相间?的手环，有点好奇自己为什么给人感觉像剑麻。

据他所知，这是一种韧性很强的植物?，一般都生长?在?石头下面，见不?到光，淋不?着雨，也没成?长?空间?，生长?环境很极端。但它牛就牛在?不?会被恶劣的环境困住，能穿透岩石向阳生长?，给人一种生来倔强的顽强感。

“她什么时?候去找你的？”陈序低声问。

方清珏：“器材室那事过后没几天。”

陈序低头把草编戒指戴在?食指，没说话。

方清珏从包里拿出一个密封袋，将手环放进去，妥帖地收好，说：“那天?她说了很奇怪的话，我当时?没懂，但现在明白了。”

陈序：“什么？”

“你私下找过霸凌她的人吧？”方清珏的语气很肯定，“你不?让她们再欺负她，她们就没敢在?做什么。她以为这事是我干的，就过来向我道谢。”

陈序思索几秒，恍然道：“原来是这事。”

他话语里的敌意淡了，藏在?深处的淡淡的惆怅就显露出来。方清珏偏头看向他，有点不?懂：“为什么不?告诉她？”

也许是早熟的关系，陈序虽然比他小一岁，却已经完全长?开了，个头比他高?出几厘米，气质也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像那种混不?吝的野孩子。

他眉毛很浓，睫毛长?且密，眼?尾的睫毛最长?，垂眼?的时?候能看见兜在?睫毛末端的光，“她一见我就跑，说了也不?会信。”

“她喜欢方程吧。”方清珏不?理?解，“干嘛要喜欢方程呢。”

“你不?都有三姑娘喜欢。”陈序瞥过来一眼?。

方清珏一愣：“三个？”

“你没看出来？”陈序一脸看傻子的表情，“你猜你班那么多女生，为什么偏偏是她们三跟着来露营？”

方清珏一脸茫然：“为什么？”

陈序看了他半晌，才像明白了什么似的摇了摇头，说：“原来真是块木头，我还以为你装的呢。”

方清珏：“……”

角山并不?高?，一行人走走停停，没多久就到了半山腰。胖子家的面包车停在?寺庙门口?，邹肆意牵着黑背在?树荫下乘凉，何芳婷一看见她就跑了过去，把刚编好的百花头环戴在?她头上?：“四姐，你长?得真漂亮。”

邹肆意曲着食指挑起何芳婷的下巴，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嘴巴真甜。”

陈序对烧香拜佛没兴趣，从她手里接过牵狗绳在?门口?遛狗，邹肆意就跟着大部队一起进了角山寺。

这个寺庙并不?大，是个二进院，香火很淡，没什么游客，几分钟就能转悠完。方清珏在?门口?的灌木丛里看见一只野猫，喂了点饼干给它，所以是最后一个进大殿的。

殿里供着文殊菩萨，三个女生都很虔诚地跪在?佛像前许愿，邹肆意和江川站在?殿侧的窗前小声聊着什么。

她胳膊肘搭在?江川肩膀上?，姿势很随意，表情却有点严肃。江川则低着头，目光落在?脚边，声音同样压得很低，像怕被第三个人听见似的：“我管它是不?是。”

浓烈的日光穿透板棂窗落在?他们身上?，有些刺眼?，方清珏立刻收回了目光，退出去站在?廊下的台阶上?。

胖子从陈序手里抢走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