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方?清珏一直没有看他,表情很不爽,仿佛说得极不情愿,“只有这样才能什么都不想地睡过去。”

“这五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差不多吧。”

缺爱的人都会渴望一个锚点,江川就是方?清珏的锚点。尽管他尽力去规避,还?是会在无数个不经?意的瞬间想起这个人,以至于他经?常梦见江川。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经?常梦到?一个人不是你想他了,而是你的潜意识在反复重现他对你的创伤,好?让你尽快恢复。

他一夜又一夜地梦,却还?是走不出来?。

那些睡不着的深夜,他看了很多书。其中有一本散文集里写:我什么都没有忘,但是有些事只适合收藏,不能说,也不能想,却又不能放。

方?清珏才猛然意识到?,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开始四处兼职,用工作?与课业麻痹自己,麻痹那根敏感又脆弱的神经?。

哈德森教授曾组织学?生去塔斯马尼亚,那里是世界尽头,是澳洲很出名的旅游地,连不是这个专业的布兰克都报名了。

他们一群人坐在沙滩上看日落的时候,布兰克劝他学?着享受生活,不要过的那么累。

南澳双休日上班会有双倍工资,他一直以为方?清珏加班是为了薪水。

他说:“你看,这天美不美?这海美不美?”

方?清珏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目光有一种穿透的力量,仿佛透过这片海看到?了曾经?站在海湾里的那个人。

他沉默了很久才回答,“我不知道。”

布兰克不信,“怎么会不知道呢?美不美你还?看不出来?吗?”

可他是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