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爸要多?少彩礼？”

“五十万。”

“疯了吧……”方清珏无语又震惊，“故意的？想让你知难而?退？”

“可能吧。”陈序低头沉吟了一会儿，继续说，“她爸原话是五十万，直接把招娣买走，过得好过得赖都不干涉。”

“操……”方清珏没忍住爆了粗口，“这话也太过分了，招娣没生气？”

“她当时不在。”陈序说着，将捏烂的纸杯扔进垃圾桶。

那时徐招娣已经?确定要在B市发展，他便?离职来这边找工作?，凭借干辅警时攒下的人?脉进了一家调查公司。他们两个人?一个忙着考试一个忙着工作?，一个月也见不上几次。后来徐招娣没考上，整日?郁郁寡欢，陈序想带她出去散散心，就请徐爸爸出来吃饭，想征求他的同意。

没想到酒过三巡，徐爸爸来了句：“我知道你很喜欢她，这样吧，五十万，你把她买走，以后过得好过得赖我绝不干涉。”

也许是酒精作?祟，陈序听完突然很想笑，他也真的笑出来了：“叔，您卖女儿呢？”

这顿饭吃得不欢而?散，陈序万万没想到老头子?一出饭店就去了医院。他说陈序打?了他一顿，还死不承认自己说过卖女儿之类的话，逼着徐招娣在亲情与爱情之间做选择，放话说：“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当然，这一切发生的时候陈序不知道，他在回出租屋的路上接到了徐招娣的电话，被她劈头盖脸一顿骂。

方清珏的嘴角抽了抽：“她信了？”

陈序嗯了一声，低头从裤兜里摸出一包红塔山，又想起?来这是医院，便?问：“这能抽烟吗？”

方清珏向?后瞥了一眼?，见窗户开着呢，就点了点头。陈序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起?身走到窗边，倚着窗沿点燃香烟，一口接一口地吸着，没再说话。

“其实也不怪她会信，那毕竟是她爸。”

方清珏说完，猛然想到江川也说过差不多?的话。

“我知道。”陈序吐了口烟雾，“我和她爸闹得越僵她越难做，就想去认个错，没想到会弄巧成拙。我们吵起?来的时候她就站在病房门口……”

陈序夹着烟的手微微发抖，“那时候我就知道，走不下去了，没办法走下去了，她不会爱一个在她爸面前丑态百出的男人?。”

“后来，他爸来找我，话里话外让我提分手，我觉得他说得挺对的。”

陈序扯着嘴角苦笑一声，“我一个大学都没念过的人?，能给她带来什么好日?子?。”

方清珏呼吸一紧，终于明白江川当初到底有多?绝望当爱情和亲情站在了对立面，没人?敢信自己会赢。

他们同时陷入了安静，一个一根又一根地抽烟，一个臊眉耷眼?地沉默。

缭绕的烟雾盘踞在小小的房间中?，像一片吹不散赶不走的愁云。良久，方清珏低低开口，“我怀疑一件事，但没有证据，需要你帮忙。”

“什么？”

他掏出手机给徐招娣发了几条微信，“她爸给她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那男的特别着急结婚，见了没几面就上门把婚事定下来了。”

闻言，陈序的眸光动了一下，神情紧张地问：“他很喜欢招娣？”

“咻”

“咻咻”

对话框冒出来好几条消息，方清珏将消息一一转发给陈序，“具体?情况我不知道，不过我要来了他的住址，单位，社交账号和照片，你去查查他有没有冲动伤人?的记录，或者以前谈没谈过恋爱，都是怎么分的。”

陈序的手机响了几声，他掏出来看，“你怀疑他有暴力倾向?？”

“对，”方清珏沉吟几秒，补充道：“重点查上学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