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珏吃瘪道，“一言难尽。”

陈序耸了耸肩，还是那副混不吝的样子?：“彼此彼此。”

方清珏张了张嘴，“你”

陈序打断他?：“先说正事。”

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令方清珏想起来自己究竟为什么?来这?个地?方。

他?是来见陈侦探的。

陈侦探就?是陈序。

一想到多?年?不见的老友查出来那么?多?方一航的往事，他?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这?屋子?里没?有地?缝，他?也不能掉头就?走，只能硬着头皮去?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你觉得棘手？”

“没?什么?。”陈序从胸兜里掏出一张照片放在藏着油污的简易餐桌上?，“就?是觉得他?的身份有点特?殊，想看看要查他?的人到底是不是你，不是我就?不接这?单了。”

听这?意思，陈序也不是很肯定微信里和他?沟通的人究竟是谁，难怪一直没?和他?相认。

方清珏心里好受了点儿，“有多?特?殊？”

陈序用食指轻轻地?点了点照片上?戴帽子?的小男孩，“他?姓江。”

方清珏的大脑已经转不动了，懵懵然道：“姓江怎么?了？”

陈序一言难尽地?看过来，“江川就?是在这?里长大的，你说怎么?了？”

一听见江川的名字，方清珏的大脑轰地?一声彻底罢工了。

“他?是江川同父异母的弟弟。”陈序很笃定，“所?以他?根本不是在跟踪你，他?跟踪的是江川。”

江川还有个弟弟？

方清珏本应该惊讶的，但他?这?会儿完全顾不上?惊讶，而是心里咯噔一声，忽然生出一抹不详的预感：“跟踪他?干什么?？”

陈序：“如果你现在知道你有个哥哥，会不会对他?很好奇？”

会。

方清珏垂眼看着照片上?的小男孩，心说，所?以他?是因为好奇才?一直跟踪的？

江川的身世一直是街坊四邻喜闻乐道的谈资，传出来很多?版本，但不论?哪个版本，他?都是在富贵人家长大，不知道因为什么?被弃养的倒霉蛋。

没?人知道他?父亲到底是谁，更不知道他?还有个弟弟。

估计连江川自己都不知道。

“江家是有名的房地?产大亨，这?小孩的妈也是集团千金。”陈序拿出一盒红塔山，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反正那小孩已经不跟踪你们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再查下去?对谁都不好。”

方清珏不理解：“你说他?突然知道自己有个哥哥，那就?是以前并不知道有江川这?么?个人？”

陈序吐出一口?烟圈，神情?散漫：“是啊，江川离开江家后他?爸才?再婚，这?小孩比他?小十岁呢，两人连面都没?见过。”

“那也应该听亲戚提过吧？”

陈序摇了摇头，“他?们家内斗很厉害，他?爸掌权后和其?他?兄弟都不走动了，更别提亲戚了。”

“那身边的人呢？”

“我倒是接近过他?爸的司机，在江家干了挺多?年?，但不承认有江川这?么?个人。”

所?以江家是有意掩盖他?的存在。

方清珏想了想，觉得这?大概和江远阔再婚有关。江远阔当初把江川送走就?是担心他?再给人下毒，这?事真的可大可小，大了整个江家都得跟着遭殃。

所?以这?个行为其?实多?少是有点保护意味的。

但抹去?江川存在就?不一样了，这?是江远阔为了攀高枝，在向那个女人表忠心。

“那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