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聚在正门口拍照留影，他也掏出手机，凑热闹似的拍了几张照片。

“走吧，去吃饭。”江川说，“你一上?午就吃了几片面包，胃肯定受不了。”

方清珏嗯了一声，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轿车顺着盘山公路往下开，车速很快，清凉的风从敞开的窗往车里灌，吹乱了头发，也吹动了衣衫。他瘫在座椅里，被风吹得惬意又自由，心情?却?复杂极了。

“喝粥还是吃面？”

“随便。”

方清珏点开微信，将刚刚拍的几张照片都给一个备注为陈侦探的人发了过去。

这?个人是牧泽的病人，当?初就是牧泽介绍过来帮忙调查方一航的。

“那喝粥吧，留点肚晚上?吃烧烤。”

“动不动就烧烤，你和烧烤过去吧。”

江川笑着摇了摇头：“四姐知道你回?来特意从屠宰场定了牛肉，说晚上?在家吃烧烤。”

方清珏哦了一声。

手机嗡地震了一下，陈侦探回?了个问号过来。

方清珏打下一行字。

【F：帮我查一下这?个小男孩是谁。】

【陈侦探：只有照片？】

【F：他头上?戴的棒球帽是P家夏季限定款，专柜那里会有购买记录。】

港城没有P家这?种高?奢品牌店，B市也只有一个，无形中减少?了很多工作量。

【陈侦探：稍等几天。】

【F：Ok】

方清珏按灭屏幕，心道，这?是第二次了。

在海云寺门口看见那个小男孩，他立刻确定自己被跟踪了。但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这?么一个连学费都交不起的穷学生，到底有什么值得被跟踪的地方。

江川打开了车载音乐，悠扬的纯音乐让氛围更加放松，方清珏微微眯起眼睛，感觉日头暖和了起来，很接近刚认识江川那年，放假了坐在昧生理发店门口的摇椅上?晒太阳的感觉。

那时?候陈婆还在。

她会特意把冰好的西瓜切成块，方便方清珏用牙签插着吃，然后搬着小马凳坐在旁边，和他一起聊家常，或是单纯对着人来人往的街发呆。

昨天晚上?他翻来覆去地想，陈昧生为什么会叫陈昧生？恐怕不只是因为罗喜昧所生，也不仅是昧这?个字寄托了陈婆对这?个姑娘美好未来的憧憬，还有素昧平生的意思。

她一生未嫁，和家人也断绝了往来，到死都没再联系，就是为了把素昧平生的陈昧生安安稳稳地养大。

陈昧生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不是陈婆的孩子?，就像罗喜昧到死都不知道陈婆的爱。

她是暗恋啊。

大多数人明?恋都不一定能?坚持几年，何况是毫无希望的暗恋呢？

这?份爱实在是令人震撼，震撼得他久久无法平复，甚至被这?份绝望的，沉默的，见不得天光的爱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他甚至觉得，养大陈昧生这?件事对陈婆来说是幸福的，所以听到江远阔说那些话，她的愧疚和悔恨才那么深。

鼻头骤然一酸，眼眶烫了起来，方清珏心疼得忍不住要落泪，不敢想象陈婆临死前都想了什么，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死不瞑目的……

“又在琢磨什么呢？”江川伸过手来，握着他的指尖轻轻地捏了捏。

方清珏回?过神来，反握住江川的手，“有点困。”

“睡会吧。”

“吃完饭的。”

“也好。”

这?个觉终究是没补成。

邹肆意特意请了假，从屠宰场取完肉就立刻回?来了。方清珏哪好意白蹭饭，和江川去渔市买了些海鲜，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