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招惹了莫西?干,这两年他没少和道北的混混打架,渐渐总结出来?一个规律。
这帮人就像春天的韭菜,一年会冒出来?好几茬儿,基本上都是这个月蹦跶得欢,下个月就被迫去南方打工了。
这个寸头在?道北有?家修车店,算是这帮人里支棱的最久的一个。
“吁~”
胖子吹了声口哨,跟了上来?。
方清珏偏头看?过来?,隔着夕阳的橘光和江川对上了视线,眼睛登时睁大了一圈。
他不确定是不是他们的出现扰乱了什么,那个挨打也闷声不吭,像滩烂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少年,居然还手了。
连陈序都诧异极了。
当晚,邹思伍敲响了江川的房门,闷闷不乐地问:“你干啥对方程这么好,他不就是学习比我好点。”
江川好笑?地看?着他:“你确定是点儿吗?”
“那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邹思伍不服气,“你们才认识几个月啊你就帮他抗这么大的事儿,我跟你认识几年了都没这待遇!”
江川听罢,支着下巴看?他,神情有?点玩味儿:“谁说我在?替他抗?”
“你甭不承认了!”
“本来?就不是啊。”
“那是替谁……”话刚出口,邹思伍顿时反应了过来?,“啊”了很长?一声,“你在?替方仔抗?”
“不然呢?”
“不是……”邹思伍看?不明白,“你那么关?照他干啥?”
是啊。
这个城市万家灯火,随便哪一个窗口里都是一个不容易的世界。说到底,这终究是他人的人生。
江川目光微垂,盯着竞赛题看?了半晌,才低低开口:“你有?没有?觉得,他现在?的状态和我刚来?那会儿有?点像?”
邹思伍倏地沉默了。
他永远忘不了第一次看?见江川时的画面。抛去心中的成见,那个令人一眼惊艳的少年就像一朵鲜艳而凄怆的玫瑰,看?着水灵,灵魂却?在?枯萎。
“而且那个寸头不好惹,谁沾上都得掉层皮。”江川淡淡道,“方程起码还有?妈护着,他有?谁啊?”
“……也是哦。”邹思伍挠了挠后脑勺,回过味儿来?,“而且这事还是耳东惹出来?的……”
“还行?,不算太笨。”
邹思伍给了他一胳膊肘,抢走摆放在?桌角的那盘菱角,回家了。
江川望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叮”
桌子上的手机亮了。
江川拿起来?一看?,是方清珏发来?的微信。
-阿婆能喝酒吗?
-能,还贪杯呢。
消息发送成功,江川追问一句:你要送什么酒?
-你别管
还挺神秘。
江川按灭手机,低头继续做题。
第二?天放学,他刚走出学校后门,就看?见街对面有?个少年,双臂拢在?胸前抱着什么东西?,停在?理发店门口,歪头朝里看?。
江川过了马路,慢悠悠地朝他走过去,正想问他怎么不进去,就见他掉头离开了。
往前走出十几步,他又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扭过头来?,再次走到了理发店门口。
邹思伍看?乐了,嘭地一下蹦到他面前,笑?着问:“方仔,你转圈玩呐?”
方清珏始终背对着他们,根本没注意到身后多了个两个人,被这一声惊了一下。他乜过来?一眼,眸光很冷,连眉梢都簌簌向外冒着冷气:“你嘴巴还是打烊吧。”
“我就不!”邹思伍朝他歪了歪头。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