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他的表情有点欲言又止。

江川觉得没必要,“你?当时?没拆穿,过后也不用说?什?么。”

邹思伍低头挠了挠鼻尖,悻悻地闭嘴了。

这场风波令他的人?气弱了很?多,企图要他联系方?式的人?明显变少了,算得上?一个意外之喜。

国?庆假期一结束,江川在周考后又杀回年?级第一的宝座,并向学校申请了跳级。

这消息不胫而走,一节课就传得人?尽皆知,大家看过来的目光变得更复杂了。

他不在意他们怎么说?怎么看,上?课想听就听,不想听就做各科老师推荐的高考真题卷,或者看新买的口腔医学专业的书?籍,根据测验结果对比能去哪所医科大学。

大课间回来,他去厕所小解。刚释放完,就感觉门口传来了微弱的声响。

他回头看了一眼。

厕所隔间的门都不是贴地的,有几厘米空隙。透过那道缝隙,他清楚看见他所在的隔间门口挡了个拖把。

不知道是谁干的。

安静的厕所里蓦然响起了嘀哩咚咙的水声,显然那个人?并没有走,正?用什?么容器接洗手池的水。

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喂,不至于吧?”

话音落地半晌都没人?回应,江川便退到?了墙角,侧耳倾听。

水流声渐渐变弱,然后停止,那个人?走过来,停在隔间前?。

江川目光一垂,看见了一双鞋米色休闲鞋,和他脚上?这双一模一样,只是后脚跟凸起的英文字母少了个R,是很?低级的山寨版。

这双鞋的主人?,他认识。

刚入学时?,同班同学里有个人?因为这个调侃那个人?专穿山寨货,他到?现在还记得那个人?满脸通红的神情。

江川动了动唇,刚要说?我知道你?是谁,便迎面浇下来一泼冷水。

好在他缩在角落,只左肩膀有些湿,大部分水都倒在了地上?。

那个人?浇完水就走了,一秒钟都没多待。

江川低头看着自己的鞋,眼前?浮现出一张眉眼含笑的脸。

那张纸条是谁传的,此刻答案已经很?清晰了。

江川不由得有点佩服,要不是那双鞋,他无论如何也猜不到?这个人?头上?。

果然,微笑是世界上?最具迷惑性的表情。

在他离开江家以前?,江洋也从未露出过丑陋的嘴脸,每次见面都会眉开眼笑地喊表哥。江老太爷也是,一看见他就仿佛看见了江家的门面,脸上?总带着得意且自豪的笑。

最后,骂他废物的也是这两个人?。

为什?么呢?

因为术业有专攻,他是学音乐的,文化水平就是要比正?儿八经接受了十几年?精英教育的人?差。

他现在连江洋都不如,对江家来说?可不就是个废物。

有时?候他都怀疑,当年?他二叔,也就是江洋老爸,提议江远阔把他送出去学音乐是不是安了别的心思。

想起这个人?,江川又是一阵毛骨悚然的恶心。

当初是这个人?引导江远阔支持他的音乐梦,后来也是这个人?将他下毒的消息告诉了那个女人?,逼江远阔在血亲和利益之间做抉择。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笑里藏刀更是防不胜防。

江川猛地踹向了隔间门,使了十成十的力。

只听“咣!”地一声,门板微微颤了颤,半点没受影响。他只能跳起来,抓着隔板顶端,踩着门栓从隔间翻了出去。

地上?到?处是水,落地的一瞬间,他脚下一滑摔坐在地上?,校服裤子湿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