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不是。”他声音低沉，带着不明显的?倦意，“是我先动了心，也是我越的?界，是我上赶着爬他的?床非要和他在一起。就?算没有你的?嘱托，我还是会和他在一起。所以，收起你那没用的?愧疚，我不需要。”

这番话清晰地在二人之间划下了一道“与你无关你别管”的?界限，听?得方程抿紧了唇，唇角向下压着，语气明显带着迁怒，“……如果不是方一航跑了，你根本不用住进他家，更不用和他有这么多的?接触！”

“就?算他不跑，我也不会和他生活在一起。而且”方清珏坐起来，微躬着身，胳膊肘压在腿上，双手交叠在一起，用一个看似防备实则进攻的?姿势注视着方程，“你知道方一航为什么会跑么。”

“赌瘾犯了，又跑去赌了。”

“赌瘾？”

方清珏像听?见什么笑话似的?不可?遏制地笑出声来。他这一声笑得很短促，但?在怡静的?咖啡馆里显得非常突兀，引得周遭的?人统统看了过来，连方程都是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赌瘾。”他低声呢喃着，眼?神莫名幽深，“林真真为什么不告诉你实情，是担心她塑造了十几年?的?同妻形象崩塌吗？”

“林真真”三个字一出现，方程彻底黑了脸，握杯的?力道都变大了，愠意像烈火一样从眼?瞳里烧了出来。

“这和妈有什么关系！”

第59章 N.以身偿债 走肾关系（2）

服务生将饮品端上来, 方?清珏喝了一口橙汁，声音淡淡的：“如果不?是她不?肯要我，把我扔给了方?一航, 我哪来的机会和江川在一起？”

方?程彻底听不?下去了，“怎么就成妈不?要你了，明明是方?一航执意要留下你！”

“她是这么和你说的？”方?清珏蔑然一笑，“可事实是，她像扔垃圾一样把我扔给了方?一航。”

方?程闻言一怔，目光里满是疑惑和震惊。

“很意外么？你就没想过为什么她出国两年?都不?愿意接我，等我拿到墨大?的Offer后又改主意愿意让你来接我了？”

“你什么意思？”

“那时你已经从商科转到计算机了，她掌控不?了你, 就想起来还有我这么一个儿子。我是她随手建的小号么, 大?号练废了就来练小号。”

方?程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眸光不?断地?闪烁着, 像是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么多信息, 半晌才开口：“你是因为这个放弃了墨大?，和妈闹僵跑去读莱大?的？”

“那倒不?是，我从来没想过念墨大?。”

方?程更不?理解了, “那你还考？”

“因为你啊！”

方?清珏用力握着自己的手，一手的大?拇指死死按着另一只手的虎口, 用力到手背凸起很明显的青色血管，“我那么拼命学习, 拼尽全力拿到墨大?预科班的Offer，就是为了证明我不?比你差！你方?程能?考上的，我也能?考上！”

方?程眼底的愠意一点点淡了，疑惑与茫然之色越来越重?：“……为什么？”

为什么？

他?居然问为什么。

方?清珏感觉自己简直在对牛弹琴，积蓄在心头的火突然灭了。他?沉默片刻, 声音很轻，像卸力了似的说：“你就当我不?服吧。”

话音一落，方?程的目光忽然越过他?落向身后，脸色铁青：“你来干什么？”

方?清珏回过头，见江川静静地?站在过道里，不?知道来了多久了。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他?感觉那双浅淡的眼眸里有什么东西在无声地?翻涌。

“我男朋友在这里，当然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