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的另一面。

他见过他徒手把人往墙上抡的样子,见过他被堵在?胡同?里还疯狂发笑的样子,也见过他不?知轻重地把人往死里打的样子,甚至见过他动了杀心想勒死刘周洋的样子。

一个因?为背上被划了一刀,就趁夜黑风高把对方后背划烂的人,报复得狠辣果决却没留下任何把柄,足以看出他城府有多深。

可?那又怎样。

他喜欢干净清爽的江川,也喜欢疯狂阴鸷的江川,就像世人爱月亮不?会?只爱月亮的某一面,他平等地爱着月亮的所?有阴晴圆缺。

可?江川竟然在?质疑他的爱。

这一瞬间,方清珏如坠冰窖,从骨子里向外散布冰锥铰刀的感觉不?亚于凌迟,疼得他说不?出话,冷汗瞬间就遍布了全身。

他终于明?白江川在?摔门离去前到?底有多痛,明?白不?嗜酒的人为什么会?一口?气干掉一整瓶伏特加,那颗他亲手射出的子弹终究是打在?了自己心上。

他挣扎着,颤抖着双手给?江川回拨过去,他要忏悔,他要赎罪,他要竭尽全力去挽回。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冰冷的机械提示音仿佛一道横在?他与江川之间的铜墙,方清珏抓着椅子一角,借力站起来,撑着桌沿儿缓了几秒就立刻步履蹒跚地往出走。

他先去了冲浪店,又从头?到?尾翻遍了浅水湾,然后回了育才路。他就这么一个地方接一个地方的找,找了整整两天。

江川始终没回来,不?知道去哪儿了。

方清珏实在?没有办法了。他调出胖子的电话号,想了想,最后还是给?陈序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