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饭点，来剪头的人少。”江川说?着递过来一串草莓糖葫芦，“趁这时候关门正好，省得一会儿上?人了又得忙活到后半夜。”

方清珏不爱吃甜食，接过来时随口嘀咕了一句：“多大了还吃冰糖葫芦。”

“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小朋友。”江川曲指刮了一下他的鼻梁，深情款款地说?：“所以别的小朋友有的，你也都得有。”

方清珏不为所动，扭头往出走：“没事少刷短视频，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喂！”江川跟过来，笑着推了他一下，“你浪漫过敏啊！”

“我跟踪过敏。”

“我才没跟踪，我这是光明正大的尾随。”

方清珏觑他一眼，用力咬了口包着糖衣的草莓，嘎吱嘎吱地嚼着，没搭腔。江川也没再说?话，举着夹糯米的山楂糖葫芦慢悠悠地跟在一旁边走边吃。

夜色熙熙攘攘，育才路上?没什么人，昏黄和黑暗连成一片，给人一种走在旷野里的感觉，脚下的细雪是野蛮生长的荒草，一踩就咯吱咯吱地响，迷惑的声?音令晚风都找不到方向。

方清珏咬掉最后一颗草莓，抬手一抛，竹签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精准落在斜前?方的垃圾桶里。

“你觉不觉得她像汤屋里的千寻？”

江川摇了摇头，“你才像。”

“我？”方清珏食指指着自己，一脸你开什么玩笑的表情，“我哪儿像？”

“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感觉你身上?有股韧劲，这股劲儿千寻有，她没有。”江川也把吃完的竹签扔了出去，但没扔进垃圾桶，而是掉在了路边。

“你怎么看出来的？”方清珏想不通，“因为我和自己亲哥不对?付？”

江川笑着看过来，眼神莫名幽深：“我第?一次看见你可不是在你家哦。”

方清珏眉头轻扬，倍感意外地问：“那是在哪儿？”

“想知道啊？”江川捡起地上?的竹签扔进垃圾桶里，起身时猛地在他两腿间?抓了一把，“回家哦一次就告诉你。”

“我操……”

方清珏下意识四处看了看，确认附近真的没人才松了口气，抬腿就想踹江川。但这几秒钟江川已经跑开了，隔着几步的距离笑着朝他勾手指，“来操-我啊，想怎么操都行。”

方清珏：“滚！”

“那我操-你。”

“操-你大爷！”

江川拿腔作调地“嗯”了一声?，声?音拐了好几个?弯，笑着摇头：“操不了，我就没大爷。”

＊

往年陈婆都是和胖婶一起过年，这是胖子和江川关系亲近的原因之一。今年也不例外，江川置办了很多年货，还提了几兜子海鲜上?门，撸胳膊挽袖子地在厨房帮忙。

胖婶往出赶他，胖子拦着：“你可让他做吧，他就是学会做饭了非得臭显摆。”

“哎嘛。”胖婶紧盯着炒菜锅，不放心地说?：“不会再炸锅吧？”

江川无奈地笑了笑，“婶，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方清珏偷摸问胖子：“他以前?炸过锅？”

“你不知道啊？”胖子歪头看他，“我说?你咋敢吃他做的饭呢！他可是焖碗米饭都差点弄炸电饭锅的人。”

“电饭锅还能?炸？”

方清珏百思不得其解。

“那可不。”胖子伸出手，大拇指指尖朝江川点了点，“这老哥焖米饭不知道往里放水，差点蹦出一锅爆米花，你说?绝不绝？”

方清珏顺着他的指尖看向江川，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半晌吐出一个?字：“……绝。”

男人在厨房里忙年夜饭，胖婶端着蒸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