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做饭吧。”江川从卫生?间走出来,站在冰箱前打开冷冻门,“正好上次炒的麻叶吃光了,炒完顺道煮碗面。”
方清珏仍坐在床上,用被子遮着下半身,闻言只哦了一声?。
江川从冷冻格里拿出一袋冻成块的麻叶,扭过头来用一根手指指着他:“不?许说难吃。”
“……”方清珏点了点头。
“你今天好乖啊。”江川朝他笑了笑,转身进了后厨。方清珏立马从床上蹦下来,几步奔进洗手间关上了门。
临近十一月,港城都要供暖了,他大清早一醒过来还得冲冷水澡。
这谁顶得住。
从卫生?间出来,餐桌上已经摆着两碗酸汤面,一盘炒麻叶,还有一盘煎蛋。
自?打那碗青椒打卤面把他吃哭,江川没?再做过任何面食,偶尔下厨不是煲汤就是熬粥。方清珏拉开椅子坐下来,盘问道:“刘周洋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
“什么都没?有,只是吓唬他而已。”江川咀嚼的动作?慢下来:“有早就?交上去了,也?不?至于?用这招。”
方清珏心说,原来你也?知?道这种方法不?合适啊。他搅了搅碗里的面,继续问:“他过后会不?会反应过来,又来找你麻烦?”
“不?会。”江川笃定道,“他做贼心虚。”
闻言,方清珏沉默几秒,追问:“那你用风筒线勒他脖子,也?是吓唬他?”
江川始终低垂着眼帘,像是心思全在那碗面上:“也?许吧。”
方清珏一听,心当即沉了下去。
从寸头到刘周洋,再到陈婆去世,江川每一次的处理方式都很极端,不?在乎别人生?死,更不?在乎自?己生?死,有种烂人一个贱命一条的孤绝。
这种游走在灰色地带的行径让方清珏很不?安,但他也?不?知?道怎么说怎么做才能?让江川有所收敛。
“他到底做了什么,把你逼成这样。”
“就?是些垃圾话。”江川说得云淡风轻,听上去可信度不?高,“当时没?忍住,有点上头了。”
方清珏没?再说话,闷头吃完面就?去后厨洗碗,然?后回屋取上书包,站在玄关口换鞋。
他脸上一向没?有什么表情,如果眼神也?没?温度,就?会显得整个人异常冰冷,仿佛一个大写的“我不?高兴”。在没?说话的十几分钟里,他能?感觉到身上始终凝着一道视线,也?能?感觉到江川几次都想说什么,但他并不?想理,一直装没?看见。
系好鞋带,方清珏打开门,正准备出去,就?有双手握着他的手腕把门又带了回来。
“嘭!”
防盗门刚开一道缝就?被关上了,方清珏被按在门旁边的墙上,江川一手撑在他头边,另一手握着他的腰,仔细认真?地端详着他的表情,小声?问:“生?气了?”
方清珏垂下眼帘,避开了他的目光,没?说话。
“我以后肯定不?会再这样了。”江川揉捏着他的腰,压低的嗓音像诱哄,也?像撒娇,“咱别生?气了呗……”
方清珏抬眼与他对视:“哪样?”
“这么……”江川顿了一下,似乎在思索措辞,“无所顾忌。”
“真?的?”方清珏不?太信。
“祖宗,你一不?高兴我的天都塌了,哪还敢骗你。”江川信誓旦旦道。
方清珏的心乍然?膨胀起来,那点情绪瞬间就?散了个干净。他抬手推开江川,板着脸冷冷淡淡地说了一句:“姑且信你一回。”
江川还想说什么,他没?理,打开门率先走了出去,一出楼道就?和拎着一筐青菜的胖子撞了个正着。
“方仔。”胖子笑呵呵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