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渊洗床单的行为,夹在这些人当中,一点也不显得突兀。

有的人就是有那种魔力,说出来的话容易让人信服。

慕容渊恰恰有这种魔力。

慕容渊来到宁远侯府,只是扫了眼沐凌夜,就满府找人,最后他在府中一个偏僻角落找到将自己头埋在双腿之间的粟俪。

诡异奇怪的声音传来,慕容渊一步步走近,站在粟俪面前。

居高临下,角度不同地看着,才发现粟俪的身形那般单薄,跟顾君惜全然不一样。

能将粟俪跟顾君惜两姐妹认错的人,肯定是因为从没有将顾君惜与粟俪放在心上,若是真上了心,又怎么会分辨不出来。

慕容渊心头紧紧一揪,手情不自禁伸出,想去摸粟俪脑袋,马上要摸到,距离一尺时克制地停住:“你在哭什么?是谁欺负你了?”

呜呜的声音停止,粟俪抬起头,没有慕容渊所想的泪流满面。

她的嘴角上扬,眼睛上扬,明明是笑着的模样:“呵呵……慕容渊你说谁在哭呢?你不是怕我,怎么你现在不怕,还想为我出头了?”

慕容渊也不知道为什么,粟俪明明是笑着的模样,反而让他感觉心里发怵,联想到破庙中小姑娘诱杀乞丐,粟俪湖边诱杀杨言旭萧仓的场景,更是心中像是蒙上阴影一般,手上起了鸡皮疙瘩。

他情不自禁地后退几步,本能地想要离粟俪远些,再远些。

又不是毒蛇,谁会喜欢阴暗潮湿的草堆跟泥地。

逃避、远离,才是人之常情。

粟俪从地上站起来,脸上笑容保持不变。

慕容渊越退,她就越逼近,像是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发泄口:“慕容渊,你又不是救世主,在这里装什么好人。现在退什么?有本事你别退啊。”

身后是大白墙,退无可退。

慕容渊背靠在墙上,粟俪双手张开将慕容渊锁在两臂之间。

也是随着粟俪双臂张开的动作,那条沾血的白色手帕,不注意飘落在地上,就掉在慕容渊脚边。

慕容渊看到那抹鲜红。

刺眼的颜色让慕容渊从痴愣的状态下回归,他紧张地重新将目光落回粟俪身上,用视线检查着她身上的每一寸。

“你受伤了,哪里受伤了?给我看看。这是宁远侯府,你自己的家。侯爷大喜的日子,究竟是谁敢在府里伤你?你告诉我,那个人究竟是谁?”

慕容渊不再躲避,发自内心的担忧激出他的真实情绪。他站直身体,反握住粟俪手腕。

粟俪大概是没有想到,在她的故意刺激下,慕容渊没有继续选择逃避,反而来关心她。

只是她的怔愣只维持了一瞬,很快她身体又凑近半尺,几乎跟慕容渊脸贴到了一起。

她的语气媚惑带着危险,跟她之前单纯的模样不同,跟这一段时间破罐子破摔的慵懒无所谓不同。

她就像是百变的狐狸。

“慕容公子人,原来你真这般关心我呀。看来之前那些怕我的表现都是装的?你亲亲我呀,然后再跟我母亲提亲,我就告诉你,那伤害我的人是谁好不好?”

粟俪媚眼如丝,转动间尤其勾人。

她用那只没有被慕容渊拽住的手,勾住慕容的衣襟,轻轻往外一拉,脸庞扬起朝慕容渊轻轻吹了口气。

这时魅惑的狐狸像是有了具象,从画中走了出来。

慕容渊喉结滚动,身体明明动情有了反应,可大脑却是迟疑了。聪明如他,本能的感觉到眼前美丽动人的“妖精”有剧毒,一靠近会万劫不复。

就像是他小时候,感觉到破庙里的小姑娘有剧毒,在她诱杀那群乞丐后,他也想要逃离是一个道理。

“没意思。慕容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