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刻有姓名的臂钏。”李嬷嬷解释道:“咱们严家军经年投身在战场之中,老将军便想了这么一个法子,记录下来每一位将士的姓名,以便盘点伤亡情况,也可在战场中确认牺牲将士的身份。”
闻言,宋南絮微微颔了颔首。
略一思忖后,她开口问到:“你知道秋莲那臂钏刻着是何人的姓名么?”
“姑娘请稍等。”
说罢,李嬷嬷进了荣安堂里间,不多时,她便捧着一个锦盒出来:“老将军和将军死于战场之中,当初秋莲拿出信物时,老太太激动不已,秋莲便将此物留给老太太当个念想。”
宋南絮将锦盒打开,从其中拿出了臂钏。
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臂钏上已经看不清雕刻的名字了。
宋南絮只依稀辨认出了一个‘冷’字,她凝眉,看着李嬷嬷问道:“嬷嬷可还记得当年严家军中是否有一位姓冷的将士?”
冷姓不似寻常姓氏,倒不常见,倘若是有名有姓的,李嬷嬷应该会记得一二。
李嬷嬷和王、段二人对视一眼。
随即,三人同时摇头。
“念芹。”李嬷嬷朝站在门口的宁嬷嬷招了招手。
宁嬷嬷四下瞧了瞧,确认无人后才回到了房里。
李嬷嬷问道:“咱们四人中,你上战场的次数最多,可曾知晓咱们严家军中是否有姓冷的将士?”
宁嬷嬷微微蹙眉,仔细想了半晌,双眸倏地一亮,朝着宋南絮和李嬷嬷三人点了点头:“有的,以前咱们少将军身边是有一名姓冷的副官。”
第48章 千金威严,侯府孝道
宁嬷嬷的一句‘少将军’似乎将三人拉回到了遥远的当年。
严氏儿郎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
半晌,李嬷嬷回过了神,目光似有担忧地看了一眼宁嬷嬷,抿了抿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宁嬷嬷却释然地笑了笑:“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不打紧的。”
宋南絮凝眸,不知这其中的缘由。
段嬷嬷凑到了她耳边为其解惑:“念芹的未婚夫婿原本是少将军身边的副将,只可惜当年一战,少将军作为先锋军在佘山遇伏,她的未婚夫也……”
说到了这里,段嬷嬷重重叹了一口气,偷眼看向宁嬷嬷,像是怕被她听了去会勾起伤心事似的,悄声在宋南絮的耳畔继续道:“所以少将军身边事,她要比我们三个更为清楚些。”
宋南絮闻言颔了颔首,凝眸望着宁嬷嬷,只安静地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宁嬷嬷继续道:“只是当年佘山战役是否有人存活下来就不好说了。”
听到了这里,宋南絮也了解了事情的大概。
佘山一战,年代太过久远,谁也无法判定当年是否有严家军活着走出佘山。
如此说来秋莲的身份尚有存疑。
宋南絮将眉心拧成了麻花状,略微沉吟了片刻才道:“宁嬷嬷,以你对严家军的了解,我舅祖父身边的副将倘若一息尚存,可会苟且偷生,这些年来隐姓埋名成家生子?”
宁嬷嬷站定阶梯地说:“严家军各个都是有血性,顶天立地的男儿郎,自然不会……”
话说到了一半,宁嬷嬷戛然而止。
她猛地瞪大了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宋南絮:“姑娘,你是说”
她们四人从前不是没有怀疑过秋莲的身份,只不过,‘严家军’三个字,在她们心目中的分量冲淡了这份怀疑。
再加上,秋莲手中的信物,成功引起了她们对镇北大将军府、军队、将士之间的那份情谊,这才被秋莲蒙蔽了眼睛。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便是这个道理。
而今,宋南絮提出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