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萧然有一瞬间的愣怔。
五年前宋南絮离家时,别说是女红,就连穿衣穿鞋都要婢女、仆妇们伺候,宋萧然瞳孔微微瑟缩,不可置信地看着宋南絮手上捧着的衣物、鞋袜,即便心如磐石,此刻也不免动容:“这些都是你做的?”
宋南絮不置可否地颔了颔首:“女儿不善针线,还望父亲不要嫌弃女儿的一片孝心。”
宋萧然连忙将宋南絮扶了起来:“难为你一片孝心,竟还……”
他侧目,眸子里带着申斥的目光瞥了一眼宋涵烟:“多和你长姐学学。”
没有了刚来时的恼火,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心疼,宋萧然捂住了宋南絮的手,老怀安慰:“絮儿,你妹妹也是听信了婢子的谗言,你可莫要怪罪你妹妹才是。”
宋南絮莞尔:“父亲说得哪里话,妹妹也是为了我的安慰着想,我怎么会怪妹妹呢,只是这婢子……”
宋萧然眸色倏地一寒,怒声道:“来人,将这搬弄是非的贱人仗责二十,赶出侯府!”
彩月被吓得瑟瑟发抖:“不……不,二小姐救我,二小姐救我……”
“父亲。”宋南絮淡淡开口:“女儿今日归家,得以一家团聚实属佛祖庇佑,切莫为了一个婢子坏了阖府和气。”
一个吃里扒外的刁奴,如果只是仗责二十赶出府门,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留着,有的是机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宋萧然微微颔首:“絮儿说的是。”
宋南絮朝彩月伸出了手:“地上凉,快起来。”
宋涵烟脸色难看极了,侯府嫡女归家第一日她便生了事端,相反却衬得宋南絮为人大度,端庄持重。
她暗暗攥进了拳头,面上却满是歉意,作势朝宋南絮跪下:“今日之事是妹妹的错,还望长姐莫要放在心上,以免伤了我们姐妹之间的情分。”
宋南絮挪了挪步子,用膝盖顶住了她的腿让她无法跪下:“怎么会。”
这一幕,在宋萧然看来就成了宋涵烟极不情愿的道歉。
他沉下了脸:“以后多和你长姐学学,戒戒你那焦躁的性子!”
“是,女儿知道了。”
宋萧然慈爱地看向了宋南絮:“絮儿,你也累了,好好歇息,明日好去拜见你祖母。”
“女儿恭送父亲。”
待二人离开后,宋南絮脸色骤变,连忙俯身到床底下去找。
怎么会?!
她刚刚明明将人藏在了床底下,怎么会凭空消失了呢?
思忖间,宋南絮身后倏然传来了一道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宋大小姐可是在找我吗?”
第5章 趁他病,要他命
宋南絮微蹙着眉,眸底带着探寻。
以那么严重的伤势,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如此,可见此人的不凡。
只是,更令宋南絮好奇的是他是如何做到消失在床榻之下的!?
男子唇角带着一缕若有似无的笑,眼睛像是能看透人心似的:“可想知道我是如何离开床下的?”
宋南絮并没回他的话,而是将目光锁定在了身后那张芙蓉软塌上。
她生在侯府,长在侯府,对于侯府十分了解。
墨香居原为葳蕤阁,本是宋南絮祖父的爱妾的居所,祖父过世后他的那位爱妾也跟着殉了情,祖父在世时为此女宠妾灭妻,祖母更是恨极了她将原有的房屋摆设砸了重建,才有了如今的墨香居。
宋南絮怀疑此人和祖父有关。
冷肃而警惕的眸子中带着三分探究,一瞬不瞬地看着面前的男子:“你是何人?怎知安远侯府中的密道所在?”
萧止脸色惨白,体力堪堪能支撑他离开密室,却无力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