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絮白了他一眼,还是拉过了他手,用帕子将他的手包扎了起来。

随即,她瞥了一眼地上瘫如死狗的葛大夫:“帮我将他送回四知堂。”

“啧啧啧……”萧止啧啧两声,眼神里满是戏谑地望着宋南絮:“宋小姐前天回府时,可是人人相传,大小姐菩萨心肠,你若是这般将他送回去,若是发起疯来,只怕今晚的四知堂要……”

宋南絮哂笑:“那又如何?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为我而死?照你看来,我应该痛苦,难过,内疚?抱歉,我不是那悲天悯人的圣母!”

萧止笑着,眉眼弯弯,好看极了。

他指了指宋南絮,笑吟吟地说了两个字:“坏人!”

宋南絮讽刺地剜了他一眼,讥笑道:“坏人?我从未说过我是好人!坏人、好人与我何干?我要的只是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中活下去,至于其他,我都可以抛弃。”

她用仅有的一丝同情目光看了一眼地上昏死的葛大夫:“人性?良心?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没了。”

萧止脸上笑意更甚:“你这狠毒,倒是对我胃口,只可惜……”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一错不错地看着宋南絮。

宋南絮微微蹙眉:“可惜什么?”

萧止微一抿唇,随即抬手在她额头上轻轻弹了个暴栗:“可惜我是你亲叔叔呗,不然的话,我还真想将你娶回家中做媳妇。”

“你……”

萧止收敛了玩笑,直接将地上昏死的葛大夫像是拎死狗似的拎出了密室,还不忘隔空挥了挥手:“乖侄女,可别忘了,为我请药王谷谷主哟。”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宋南絮将眉心拧出了个‘川’字。

前世回到侯府时,她不曾来过墨香居,所以也未曾见过此人,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身中蚀心蛊毒,知道侯府密室暗道,善于调香制毒,从刚刚他单手将葛大夫提起时的轻松样子来看,必然也是身手不俗的各中高手。

这样的一个人,不应该在金陵城中寂寂无名才是。

前后两世,宋南絮在金陵城中生活了数十年,却从未听说过有这样一号人物。

“呵!”

思忖半晌,宋南絮倏然轻笑了一声。

不管他到底是什么人,左右对自己没有害处,倘若,他真的会成为自己复仇路上的阻碍,那么

离开了密室,宋南絮回到了寝室内,将床铺整理好。

卸掉了钗环,散开了青丝,褪去一身锦缎华服,躺在床上,仿佛刚刚那一幕从未发生过一般,安然睡去。

次日一早。

风停,雨止。

彩玉端着水盆来到了墨香居主屋门口,刚将水盆搁在门口,等着小姐传唤时,宋南絮着了一件里衣,打开了房门。

彩玉端着水盆欠了欠身:“小姐,奴婢伺候您洗漱更衣。”

“嗯。”宋南絮淡淡应了一声。

转身回到了屋里,坐在了梳妆台前,任由着彩玉伺候着。

这丫鬟不仅心思伶俐,手也巧得紧,梳出来的发髻极是别致,再搭配上祖母送来的首饰,虽是依旧瘦弱,但人瞧上去也精神了不少。

再经过彩玉精心梳妆,宋南絮看着铜镜中的自个儿,模样倒也和五年前离开侯府时差不了多少。

彩玉刚给宋南絮梳完头,上完妆,翠珠迈着小碎步急急忙忙地进了门,她将食盒搁在了外堂的圆桌上,掀了纱幔进了内室,三两步行至宋南絮身侧,微微俯身,低声道:“姑娘,今儿一早有人来报四知堂出事了!!”

宋南絮从首饰匣子里拿出了一支白玉耳铛在耳垂上比了比,听了翠珠的话,她将耳铛递到了彩玉的手里,启唇对翠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