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止见她过来抢,身子向后一躲。

宋南絮扑了个空,竟半个身子爬在了萧止的身上。

一瞬,她的脸仿佛染上了一层霞光。

她快速起身,凝眸瞪着萧止:“快将铜镜还给我!”

萧止将铜镜高高举过了头顶:“有本事自己来抢!”

“萧止,你这混”

‘蛋’字还没有宣之于口,墨香居门外倏地传来了翠珠的声音:“姑娘,你可是起身了?”

宋南絮瞪了萧止一眼,转头看向门口:“你们先在门外候”

她一转头,萧止已经不在她的房中。

话也还没说完,翠珠、翠柳、彩玉带着几个小丫头推开了门,端着铜盆,漱口杯,青瓷痰盂等鱼贯而入。

翠珠看见了宋南絮,猛然瞪大了眼睛:“哎呀!姑娘,你怎么把自个儿画成了这样?!”

宋南絮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她就知道萧止没按好心思。

“噗嗤!”

瞧着自家姑娘把自个儿画成了这幅样子,她越是皱眉,几个丫头就越是觉得心酸。

宋南絮回过了身,拿过了妆台上的铜镜自照。

顿时,脸色倏地沉了下来。

这狗男人竟将她画成了一字眉。

那眉又粗又黑,像极了两条首尾相连的七扭八歪的蜈蚣!

几个丫头连忙给宋南絮重新洗漱,上妆,更衣。

彩玉给宋南絮挑选了一支发簪,簪于髻上。

宋南絮透过铜镜眉目含笑,看了她一眼:“彩玉,你翠珠姐姐给你挑选的姑爷可还欢喜?”

彩玉闻言,蓦地红了脸,低下了头,用力跺了跺脚:“姑娘!一大早,您就拿奴婢打趣儿!“

翠珠拿了一副翡翠的耳铛在宋南絮的耳垂上比了比,唇畔含笑道:“姑娘有所不知,咱们彩玉姑娘极是中意,昨儿还拖人卖了两批红缎,已经开始绣嫁衣了呢。”

宋南絮会心一笑:“你喜欢便好,你起初到我身边不就是为了寻一个妥帖的夫君,我已经请老太太身边的李嬷嬷去打听了,这家人厚道,踏实,定会好好待你。”

她对着铜镜照了照,扶了扶髻上盈盈晃动的步摇流苏,对翠珠吩咐道:“回头你去外院找庞管事,将彩玉的身契要来,放了她的身契,也好正儿八经的做人家的正头太太。”

“姑娘!”

彩玉闻言,顿时红了眼睛。

她连忙给宋南絮跪了下来,抬眸时,泪水早已夺眶而出:“奴婢”

彩玉声音哽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重重给宋南絮磕了个头,才道:“奴婢本是揣着心思到您身边的,您却”

宋南絮淡淡笑了笑:“说到底,你不曾将我屋内消息透出去分毫,这段时间伺候的也妥帖,能了你一桩心事,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往后嫁了人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你不用觉得承了我的恩情,也不用想着如何报答。”

“姑娘”

彩玉听宋南絮这么说,眼泪更是扑簌簌的下。

宋南絮抬了抬手:“好了,这段时间你专心在房里绣嫁妆,不用到近前来伺候了。”

“姑娘。”

说话的工夫,门外传来了青雀的声音。

宋南絮朝着门口看了一眼,对青雀微一颔首。

她眸色微敛对房内的几个女使道:“以后彩玉的差事就由青雀接替,翠珠你去同账房说一声,打从今儿起,青雀便是我墨香居中的二等女使。”

宋南絮对屋内几人挥了挥手:“这里有青雀伺候便可,你们先去吧。”

“是。”

待房间中只剩下了二人时,青雀举步上前:“姑娘,前院派人传来了消息,侯